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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墙上刻画的都是祂的罪责,蕴藏着一种难以毁坏的力量。要不然以冰夷的心性,恐怕不会让“羿”的身影存在于祂的洞府中。但是到了后头几幅画上,内容就有些古怪了。现身的河伯不是“白龙”的形象,而是一种模样怪异丑陋的凶怪,像是四五岁的童子,可身上覆盖着坚硬的鳞片,手爪类虎,潜藏在了水雾中,露出了一双阴冷的眼。

姜夷光“嘶”了一声:“这是?”

傅眷面容紧绷着,眼神冷峻。她抿了抿唇道:“这是东瀛传说中的水怪河童。”顿了顿,又道,“也不能完全这样说,它的起源是神州,后来才东渡去了东瀛。《幽明录》称呼其为‘水精’‘虫童’。在它的诸多称谓里,有一称呼为‘河伯’,它的传说与黄河息息相关。”

“所以这只东瀛化的水怪,要以模糊的事迹、以相同的姓名……在流变扭曲的传说中,逐渐地取代神州‘河伯’的概念吗?”

全世界灵气都在复苏,但是由于神州镇压了山海,因而代表着神性的力量大多数都在沉睡。沉睡的“神性”恰是虚弱的时候,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一个机会!要是神州的神话俱是被那些东西取代,那么神州就算在劫数中存留下来,还是那传承了数千年的神州吗?!

姜夷光咬了咬牙,恨声道:“真是狼子野心!”就算再没有“侠义心肠”的人,在听了这种可能后都会感到万分激愤。

傅眷眸光暗沉,她轻声道:“那枚射日箭,应该从青丘出发了吧?”

唯有大日金乌是太阳本身,而其他的“日神”不过是沐浴在太阳光辉中妄图窃夺神权的一道暗影。

姜夷光一点头,她定定地望着傅眷,眸光一瞬不移:“你要用大日神做进入山海的‘投名状’?”

傅眷眼中流过了一抹笑意,她偏着头,缓缓道:“本来就该这样,不是吗?”如果不能将压制着道骨的火煞拔除,她怎么能靠着自身的力量“清山海”?-

姜家。

涂山猗用指纹开了锁,还没踏进玄关就被乱飞的猫毛扑了一脸,她眼神一凛,伸手揪住了朝着面门飞来的黑团子。将不安分的小猫妖按进了怀中,她蹙着眉看着满地狼藉的客厅,视线从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伯奇身上掠过,又定在了变成了小白团子,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并用一只爪子按住遥控器的白泽身上。

但是这一幕只维持了瞬间。

回过神来的白泽立马化作了白毛大美人,抬起右手扣了个响指,将客厅中的摆设一一复原。

“这不是青丘的小狐狸崽儿吗?”白泽翘着腿笑吟吟地望着涂山猗,“不在青丘镇压蚩尤之尸,还跑来人间了?”

涂山猗斜了白泽一眼,盯着被她按住的遥控器冷笑:“你不也没有留在轩辕台吗?”

白泽义正辞严:“人间有劫,我秉持轩辕的道念出轩辕台,那是理所当然的。”

涂山猗不甘示弱,假笑道:“我青丘奉禹王之旨,来与人间结盟。”

话音落下,随即响起了两道冷笑,使得客厅的温度立马降至冰点。

阿和身躯紧绷,从涂山猗的怀中蹿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伯奇的窝中,朝着他踹了两脚将他赶出,这才蜷起身体,既害怕又好奇地望着客厅中对峙的两人。

在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山海妖怪的记载中,白泽对青丘的风流韵事情有独钟,从“候人兮猗”到“有狐绥绥,在彼淇梁”,每一则故事都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就导致了白泽在青丘人人喊打,她压根不敢借道青丘入人间,而是靠着自己的“趋利避害”的祥瑞本能越过山海裂隙。

但是人间相逢的青丘神女与白泽并没有打起来的迹象。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涂山猗那百媚千娇的笑容中消弭,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白泽,笑微微道:“我把羿的射日箭带出了山海。”

白泽点头:“那些东西比梼杌、饕餮那群家伙还要糟心。”

“是啊,我辈立身之地岂是祂们能沾染的?”涂山猗一边笑着答,一边走近了白泽,趁对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