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方背后被寒夜侵染的凉意,稻琼手心贴实, 上下滑动抚着怀里人的脊背传递暖意。
怀中那一团柔软的娇躯就这么温顺的被她搂实抱住, 竟似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一般, 诱得人恨不能手臂再使使力, 将她狠狠揉进骨血里……
平海将军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越是刀口舔血的营生, 越在需要生死搏杀的危险地方,也越容易窥见人性最崇高闪光和最粗鲁下流直白的一面。
狼鹫军中有能交托生死、铁骨铮铮的英勇将士, 也有粗俗下流、贪财好色且大字不识的鲁莽军汉。
且前者与后者之间的界限模糊, 往往都有重叠。
将军府家教森严, 少将军虽然是被大元帅直接丢到军营里摸爬滚打自己混出头的,但作为父亲的稻建桓当然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在西疆, 少将军的身边多少都有老头子派去的人暗中看着指引教导。
稻琼一是没机会, 再则不屑也不敢跟那些底层糟污的军汉瞎混被带偏移了性情。
但不加入不代表没有接触,军营里头鱼龙混杂, 男男女女什么样的人没有?
既投了军,少将军可没少听过各类荤话,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萧缇可不知道,前尘记忆里,她眼中的那个性情纯挚、疼她黏她,且爱她入骨的少将军,为了不把她吓跑,背地里忍着装了多久的正人君子。
“……你觉得呢?”
“嗯?”
萧缇抬眸瞧见她略有些飘忽心虚的目光,心内好笑。
这人还是一点都没变,总跟她话说着说着就神游天外,也不知晓又想到什么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凑近了扯住少将军领口嗔道:“阿琼,我在和你说话——啊!”
被人勒住腰一下子抱了起来,萧缇吓得连忙将她脑袋抱住。
稻琼心猿意马,冠冕堂皇的用对美人的怜惜掩盖住了私心自欺欺人。
平海将军单手搂着美人的腰,掌心贴紧,先将灌凉风的窗子掩上,随后才把她抱到床上,掀开被子一把放了进去。
被子盖好,香气萦绕不散,稻琼指尖还残留着肌肤的滑嫩触感,心跳也比平常快了许多。
嘿,少将军觉得自己有点混账,又有点悄悄做坏事的兴奋来着。
她俯身隔着一层单薄的棉被,按着萧缇的肩头恶狠狠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就多穿点,一层里衣就敢跑窗边吹凉风,万一你又病倒发烧,事情办完了我们还怎么回去?”
萧缇可不知道对方心里这些纠纠结结的弯弯绕,也不知道心上人刚别别扭扭偷偷占了她便宜。
美人被按在被子底下,青丝铺陈于枕上,动了动身子发现被心上人牢牢锁困住,一下子就放弃了。
她乖顺躺着不动,被子遮掩住锁骨以下的妙曼身躯,眸光明亮,歪头笑道:“好嘛,那你今晚还是睡软榻吗?”
萧缇毕竟是个没有丁点修为内力,只能倚仗少将军保护的弱女子。
在桐城这段日子,无论是住那位袍泽家还是去客栈,她们都是住一起的,只不过没睡一张床罢了。
稻琼把她往里面推了推,将另一床被子展开,钻了进去背对她躺下,头顶猫耳压低贴伏着头皮,像一只心里有鬼的猫儿。
“凭什么又是我睡榻,今晚我睡床,要睡软榻你自己去。”
萧缇再聪慧,虽有两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