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的喘息陡然紊乱,费力地坐起?身,跪在床上,将?枕头?揽入怀里抵在心口,弯着腰,寒意和痛觉交织,令他浑身战栗。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那给自己送来?御寒衣物的青年。

昨天他把裴野弄哭了。

他是在经历了痛彻心扉的背叛之后才发现,原来?想弄哭裴野可以这么容易。连恶作剧都算不上的戏弄,加上两句不太重的重话,就可以逼得裴野在自己面前哭得喘不过?气来?。

傅声伏在床上,抓着枕头?的一角,咬牙挨过?一阵搅碎了骨血似的心痛。

很奇怪,想到?裴野被自己弄哭时,他心里一下好畅快,感觉心脏都不那么疼了。可一旦回忆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痛感顿时十倍百倍地席卷而来?,差点将?措手不及的傅声痛到?晕厥过?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突兀的巨响令傅声浑身剧烈一震,闷哼一声,彻底瘫软了身子,栽倒在床板上。

“起?来?吃药。”

胡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无色无味的液体?。

后颈的腺体?开始滚烫起?来?,傅声牙关咬紧,额头?抵着坚硬的床板,撑着上半身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失去平衡跌倒回去。

不能泄出来?。傅声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住,千万不能把信息素泄出来?……

他本该收得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努力,信息素越是不受大脑控制地流入空气中,每泄露一点,傅声的意识便沉沦一分,连带着从腰部以下的身体?都酸麻了。

“聋了吗你?”胡杨走过?来?,“滚起?来?吃药。”

傅声闭着眼睛冷笑一声,他不知道这些人给自己软禁起?来?是图什么,可他知道,无论身在何处,新党人都不会让他好过?。

“这是治病的药,还是毒药……”傅声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心里清楚……说什么配合你们,就还我自由,真是笑话……”

胡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妈的,磨叽什么?”

他拽过?傅声的长发将?人从床上拖起?来?,傅声痛苦地倒吸一口冷气,被迫坐直了身子仰起?脸。

胡杨一手薅着傅声浅色的发丝,另一只手将?杯里的液体?粗暴地灌进他口中:“你现在还能苟延残喘就谢天谢地吧,要不是为?了蛛网,你以为?参谋长还会留着你?!”

他灌得猛,傅声吞咽不下,被呛得咳嗽起?来?,来?不及咽下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下,滑落至纤细莹白的颈。

胡杨抓着傅声的头?发,看着喘息的傅声,刚想说两句风凉话,忽然眼神一滞,目光晦暗起?来?。

傅声跪坐在床头?,高度只到?胡杨的胸口,他昂着头?痛苦地喘气,璞玉般的眸子因为?瞳颤而失焦,长发因他抓得凌乱,发丝被紧致的下颌上的水液洇湿,贴在唇角。

青年颧骨苍白的肌肤因为?激动而透着些许病态的潮红,长发遮掩下的腺体?却不住地散发着omega信息素的清香,勾人魂魄。或许是因为?虚弱得跪不住,傅声消瘦的身子一直在打着冷战,尤其那宽松衣摆下纸一般薄的细韧腰肢,因为?战栗而在透光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胡杨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褪去党派仇恨,他也必须承认傅声是个?难得的漂亮omega,连失去行动能力的样子都让人忍不住腌臜的欲.望,越是挣扎反抗不得越让人心动,倔强地不肯低头?又?被折腾到?奄奄一息的模样教他恨不得将?傅声揉碎了,肖想着把对方按在身.下听?他哭着求饶,把他彻底玩坏。

偏偏近水楼台,这样清冷绝尘的美人,竟成了无人问津的阶下囚,生?死都握在自己手心。

胡杨舔了舔嘴唇,丢开杯子,粗粝的手指捏住傅声的下巴,扳着他的脸,像观赏什么猫儿狗儿似的各个?角度欣赏了一圈青年面部的线条。

傅声被攥着下巴动弹不得,药效上来?了,他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一呼一吸间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