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燥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裴丞陵殊觉胸腔窒息,悉身的毛刺即将炸了。
也是在这样一个时刻,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习惯宋枕玉对自己的呵护,习惯她陪伴在身边,进而,他也天经地义地认为,她该是属于他的,这种感觉,等同于一头小狼在某处地方蛰伏得久,会出乎天性与本能,将此地标记为自己的归属地第一样。
目下,有人正大肆入侵他的归属地,宋枕玉行将被夺走,他要变回孑然一人,裴丞陵被触了逆鳞,他需要正式反攻了。
宋枕玉见到小世子腼腆地点了点头,眸露粼粼微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玩,是孩子最大的天性,小世子心里也渴望能与同龄人玩到一块罢。宋枕玉想起过去几日,裴丞陵自己一个人玩的孤独背影,府邸里的少爷集体孤立他,思及此,宋枕玉不由心疼。
赛制很简单,以将球踢入球门为进攻目标,但凡进球一回,可获赐一面三角幡旗,最先获得三面幡旗者胜出。
“但凡是比赛,都要有赌注,假令崇哥儿这一方赢了,嫂嫂便应承我一个条件。”裴仲恺婪婪的目色馋涎在宋枕玉身上,“反之,倘若小世子这一方赢了,我便答应嫂嫂一个条件如何?”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自然也教裴丞陵听到,他以为宋枕玉会峻拒,殊不知,她坦荡回应:“好啊。”
裴丞陵觳觫一滞,看向宋枕玉的眼神带着一丝惘然与峻沉,裴仲恺这个人,满脑恶念,她怎么能,就这般轻易答应下来?
究竟是为何……
“因为我相信你啊,”宋枕玉俯蹲身子,与男孩平视,一本正经道,“裴丞陵,你会把我赢回来的,对吗?”
宋枕玉极少会唤他全名,当自己的名讳,被对方郑重其事呼唤出来时,裴丞陵的胸口,仿佛攒有万千将飞欲飞的蛱蝶。
他生平头一回被委托。
呼吸已经轻到极致,似乎受不了被她这样温柔注视,裴丞陵别扭地挪开视线,点了点脑袋。
少爷们玩蹴鞠赛的消息,如一团泄了火的纸,不出多时传遍整座府邸,除各房女眷,就连后罩房的下人,也兴致勃勃地前来观看,俄延少顷,芍药榭里三层外三层俱是人头攒动,喧嚣非凡。
蹴鞠赛两方对垒,因是自由组队,裴崇身边很快立有三房、四房的少爷,而裴丞陵这端,形单影只,连一个伴儿没有。
“小世子那一方,仅有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赢得蹴鞠赛嚜?”
“纵然他身边多了个人,也是于事无补,毕竟对方是裴二少爷,蹴鞠踢得老好了!”
裴丞陵容色矜漠,听不到众人的议论,眼神仅是落在近前的蹴鞠上。裴崇倨傲地剪着双臂,睥睨这个哑巴一眼,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鼙鼓一响,裴仲恺便是看到小世子的身影,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狼崽子,扑至蹴鞠上边,抢占先机后,便将蹴鞠往指定的球门方向踢,裴崇等人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须臾,裴崇很快追平,围截于裴丞陵面前,打算夺走他的蹴鞠,传给身后追上来的人,但裴丞陵仅是偏身一避,破了裴崇的包抄之局,将他们轻而易举地甩开,兀自运球前进,少顷,他抢在裴崇截道之前,成功将蹴鞠踢入球门。
裴仲恺脸上的志得意满,肉眼可见地,被那一击嘹亮进球声击碎了去。
小世子居然赢了一局。
裴仲恺心底一阵匪夷所思。
这、这怎么可能?!
裴丞陵的球技居然比裴崇要优秀,其中,也不难窥看出诸多品质,诸如敏捷、体力、谋略及心理素质,方方面面,绝对不逊色于裴崇。
觉察到各房女眷窃窃私语,裴仲恺硬着头皮保持面不改色,偏首低斥朱氏:“你平时就是这样教崇哥儿的,连一只小芋头都踢不过?!”
朱氏也颇觉不可思议,马上要进行第二场了,她只得安抚道:“第一次应当是侥幸赢了,老爷您看着便是,崇哥儿一定扳回一局。”
及至鼙鼓二度响起,裴崇一鼓作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