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暖阁,不消片刻,水声淅淅沥沥的传来,宋晏宁捏了捏腕间,方才她便在这件水池暖阁里沐浴熟悉,已经熟悉那水池暖阁里的构造。
夜色沉寂,外头的嬷嬷吩咐两个丫鬟去烧水,见跟着宋晏宁来的几个大丫鬟还尽忠职守一般的守在门边,笑了笑,上前道:“今儿你们也累了,不若去院子里的小阁等着,也歇一歇。”
执月没什么心思,生怕方第一次来就给护国公府和清玉苑留下偷懒的样子,忙道:“不累不累,多谢嬷嬷,我们可以守着。”
嬷嬷慈眉善目,闻言笑意更深:“哎呀,不是让你们懒怠,两位主子到底是新婚夫妻,有些不好意思,到旁边的小亭也能听得着传唤的。”
岸雨年纪最大,有些明白过来,面色有些红的忙向嬷嬷行了个礼,带着几人去小亭那边等着了。
龙凤喜烛伴着从窗边吹进来的月色清风,轻轻摇曳片刻,听着水声,让宋晏宁有些坐立不安,见到旁边小架上,江昼随意挂着的外裳,踌躇了片刻,还是起身走到小架边。
衣裳同宋晏宁的婚服是一对儿,只是她却觉得味道比她的好闻极了,宋晏宁轻轻将衣裳叠好,旁边的黄花梨木雕缠枝兰叶清竹的衣阁里,摆着她方才换下的婚服。
宋晏宁上前拉开柜子,预备将衣裳放进小阁里,举起来又没忍住,轻轻凑近鼻息,是让她安心的冷竹香,不等宋晏宁反应,后头陡然传来一声动静。
宋晏宁一惊,忙回头看,只见江昼眼底墨色翻涌,看着她嗅着他换下的衣裳,宋晏宁像是梦瓜被踩着尾巴一般,一股烫火从脚底烧到脑门,让宋晏宁面红不消。
“我只是给大人整理衣裳。”不经意间称呼又变回去了。宋晏宁面上是从没有过的羞窘,忙垫着脚将婚服放在她换下的那件婚服上面,却一时着急,有些够不到。
旋即——后背贴上有些滚烫的身体,宋晏宁仓皇回头,仰头只见绷着有些冷毅的下颌,不等反应,江昼手上接过宋晏宁踮脚举着的婚服,轻而易举的将它放了同宋晏宁的婚服一处。
宋晏宁垫着的脚尖撤下来,方放下垫着的脚有些不受控制的稍稍后倾,纤薄的后背轻轻撞上江昼的胸膛。
宋晏宁耳根通红,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江昼放下的婚服的手渐渐下移,拉着了宋晏宁想要放下撤退的手,温沉着回道:“嗯,我知。”
后背靠着的男子说话让胸腔轻轻震了震,宋晏宁像是被烫着一般,背脊缩了缩,反而更像往人怀里靠去。
而江昼却是移开了身子,手上还拉着宋晏宁不放,将人亦步亦趋的带到那半人高的扶桑灯台旁边。
上头摆着龙凤喜烛,江昼拉着宋晏宁手,将烛台下的剪子拿起,替龙凤蜡烛剪了烧长的灯芯——霎时,烛火更旺。宋晏宁侧头,像是能见这火心跳进江昼那往日冷沉的眸光中,瞬间燎原。
今朝共剪龙凤烛。
江昼搁了小剪,沉声郑重道:“声声,此后你是我妻,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