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旧忆(1 / 3)

陆京尧剑势磅礴,锐利无比,就要取下陈子丘的狗头,但见那女人在其身前回护,到底动作一顿,掌心内扣,将蓄势待发的灵力尽数散去。

叶潮反应极快,趁此时机朝陈子丘狂奔,狠狠拍去他额心一张符篆,两指一握,飞快地提出个透明的魂魄死死揣在怀里,急急高喝:“缩地千里!”

话落,化作零零星星的光点,遽然消失,只一具“陈子丘”的躯体被留在原地软趴趴倒下。

缩地千里,斗转星移,弹指之间可飞跃数座山川湖海。

除了有两个弊端。

速度太快,要吐他个两天两夜以及终点随机,但无疑是个逃命的上上策。

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再难追上这二人罢了。

柳云峤内心不爽,眉梢便愈发料峭,面庞上隐隐落着层霜,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也只能又是遗撼又是无奈地收回目光,转眸去看那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只一眼,便倍感惊奇,很是诧异道:“……是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位女子竟然是当时跑走的第六位!

——那位他与陆京尧轮番叫了百八十遍才有回音的姑娘。

女子抱着尸身惶然抬首,在泪眼婆娑中似乎认出了柳云峤是那位被她喝住的公子,哀哀怯怯的道歉:“公、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

柳云峤:“……”

柳云峤一听姑娘哭就脑袋大,一时讪然不已,莫名觉得自己此刻好不要脸,活像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弟在欺凌良家妇女。

他低咳一声,稳住作为堂堂魔尊的威严,放缓语气试图劝道:“……姑娘,你先别哭。”

“怎么了?怎么了?”温钰身中煞气,脑子昏沉不清醒,闻哭一路小跑赶来,看见女子时表情裂了一下,站在原地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陆京尧的风流债追过来了……?”

陆京尧:“……”

陆京尧何等耳力,淡淡横了他一眼,利落干脆地抬脚踹他,眼神如刀,皮笑肉不笑的:“温宗主这是遭了回煞气连脑子也不甚清醒了?在胡说些什么?”

温钰也是被煞气荼毒的厉害,完全忘了陆京尧伸伸手就能取他狗头,被刺了一句便捂住屁股一蹦三丈,还不忘拿着君子扇怒气冲冲地谴责他:“你做什么?!这还不是你……”

话未说完,女子怀中瘫软的尸体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在场众人齐齐噤声,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尸体”眼皮颤抖,剧烈的咳嗽起来,活要咳出胸腔里的五脏六腑,血一时流的更厉害了。

他睁眼之后久久无言,苍白的嘴唇抖了几下,面上逐渐浮现出惊愕之色,死死盯着女子,不敢置信道:“……秋、秋实……?”

“是、是我!是我子丘。”秋实声嗓音发颤,杏眸如被水光浸润,双臂紧紧抱住他,为他挤出一抹笑。

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陈子丘”。

柳云峤心下恍然,眸光却倏忽幽暗下去,默不作声地思忖:那另一位雀占鸠巢的“陈子丘”又是谁?

温钰左看右看,一头雾水,有些按耐不住,不由横插一嘴打断了二人:“打扰了二位,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子丘抬了抬脸,眼眶深红,弗若泣血,他满怀歉意的苦笑:“对不住诸位,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话一出反倒叫温钰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那倒没有,那倒没有。”

陈子丘又是一声苦笑:“方才公子问我们二人怎么……”

他顿了顿,似有万千话语要诉之于口,最后却只是艰涩的叹了口气,说:“我被困于此已有……”

“百年。”

乌衣镇本就暗无天光,“百年”二字一出,更添此地阴霾,风滚滚而过,呼啸着像鬼哭狼嚎,叫得人心中发冷。

柳云峤一身青衣在灰雾中愈发凌冽,他稍稍抬眼,心照不宣与陆京尧无声对视,眼中皆是滑过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