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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诊脉,见其眉头越皱越紧,不由得跟着担心,须臾后,不由问道,“刘叔,我嫂子怎么样了?”

刘大夫没有做声,而是又仔细问了几个问题,诸如“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力气、能不能吃饭”,阮柔胡乱答了一通,全然朝着不好的方向回答。

“唉。”最后,不知得出个什么结论的刘大夫长长叹了口气,“情况不大好,约莫是悲痛过度以致伤了身体,须得小心照料、尽量多吃些好的,没有好的也得多吃饭,补上身体的亏空,否则,可能会累及根本、伤了岁数啊。”

林吉祥呆呆地看着,未曾料到,大嫂竟然对大哥的感情这么深,虽然她这个做妹妹的也很伤心,可还是照样能吃能喝能睡,大嫂却已经伤心到损坏身体,真是可怜啊。

阮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收敛,配合做出一副伤心的抹泪模样,“他这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叫我怎么能放宽心啊,呜呜呜”

刘大夫勉强劝了几句,见劝不住,只得无奈离去,想着跟林父这个长辈再好生叮嘱一番。

见人要走,阮柔忙推搡了一下林吉祥,“老三,娘昨晚不是也说不舒服吗,你带刘大夫也去看看,千万让娘保重身体,夫君他定然也不想看见娘亲为他伤了身体。”

这一说,林吉祥不好推辞,于是又带着刘大夫去主屋给林母看病,至于具体情况如何、讲了什么,阮柔不清楚,但想来没什么大碍,因为刘大夫在院子里跟林父交代的基本还是自己的病情需要好生调养。

外人跟前,一个为着自己儿子伤心过度的未来儿媳,林父不好说什么,一个劲儿应着。

只是,等两人所有话都说完,刘大夫依旧没走,他一时没明白,愣了会儿,对上刘大夫尴尬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老六,真是对不住,我今日脑子不甚清楚,你这一趟的诊费和药费总共多少,我去给你拿?”

刘大夫报了个数,“出诊费算十文,另外,两副药总共二钱银子,都是补身体亏空的,我没多要。”

正常来说,村里人上门看病,他是不收出诊费的,一般也就收个药钱,但让他出门就得收十文的出诊费,这都是小头,药费才是大支出。

林父闻言,心疼至极,但也知道对方没叫高价,只得让林吉祥回屋去找林母。

且不提屋内的林母如何舍不得,但到底拿了钱出来。

送走刘大夫,林父看向地上儿子的尸身,忍不住悲从中来,他们老林家是造了什么孽,眼看着孩子一个个长大,家中日子逐渐好起来,却突然遭此横祸,大儿子没了,指不定还得多一个病秧子儿媳,真真是过不下去了啊。

林父这一哭,可算引动全家老少的心弦,躺在床上刚由大夫诊过脉的林母跟着痛哭流涕,边上的老三林吉祥也跟着眼泪哗哗流,更别提几个稍小点的孩子了,但要说苦得最大声最悲痛的,绝对当属屋内的阮柔,那哭泣声,如泣如诉,声音还老大,一径传到了林家左右的隔壁邻居家中,又是引发外人一番议论。

待屋外渐渐止了声音,装哭的阮柔才跟着歇下了。

再伤心,人到底是要吃饭的,眼见已经过了平时午饭的点,林父忙活了一上午,肚子饿得咕咕叫,遂让在跟前的三女儿吉祥去生活做饭。

“你熬煮些大米粥,给你娘和嫂子补补。”林父叮嘱,“还有那两幅药,你一起煎了,送给你娘和你嫂子。”

林吉祥一听就头大,熬药事小,她以前做惯了的,可灶间的活计,以前都是大嫂干,她可不怎么插手,怎么就全成了自己的。

有心想找个人分担,四下环顾一圈,二弟出门买棺材,爹才收拾的大哥尸身,就是愿意做饭她也不敢吃,至于娘和大嫂都生病躺在床上,最后只得将下面的老四和老五喊过来帮忙,一个生火、一个熬药,总算忙转得开了。

一通忙活,随着锅中的粥逐渐散发出诱人的米香,阮柔早就眼巴巴等着了。

这会儿功夫,林父已经用水简单冲洗了一下,回去主屋不知跟林母念叨什么去了,阮柔则躺着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