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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选无疑是自家大儿媳。

然而,等看到孤零零的三女儿从东厢房出来,林父的心直直往下坠。

“爹,嫂子说她实在不舒服,起不来身呢,”林吉祥一五一十转告道。

林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无名火,丈夫死去的尸体还躺在这,她一个做妻子的怎么就能安心躺在床上,可伤心过度这个理由实在巧妙,他根本站不住脚去指责,只得将怒火咽下去,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三女儿,心想倒也勉强能用,遂一通吩咐下去。

倒不是林父好打发,而是尸体实在死了一天,如今隔着几米都能闻到院子里的尸臭味,再等下去,整个家里都没法再住人。

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把人入土为安。

人死了要想下葬就得置办一副棺材,棺材有好的、有便宜的,但再便宜也得三五两银子一副,对于普通农家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故而,很多穷苦人家死了人,都只能一卷破席子把人葬了,更差的,还得把死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继续穿呢。

林家条件差,一卷席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林父看着缺胳膊少腿的儿子尸体,眼中悲痛难以言喻,有传言说,死无全尸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若再没有一副好棺材,恐怕以后儿子去了地下更是要被欺负死。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给儿子买一副薄棺,风风光光地下葬,但问题是,钱从哪里来呢。

林父忍耐着鼻间清晰可闻的尸臭,努力集中注意力。

家中倒是还有十两银子,不过其中八两是预备还外面亲朋的欠债,另有二两是留着给林母抓药用的,若是动用了,还债的期限还得继续往后推迟不知道多久,林母的药也得断一阵子。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笔银钱叫大儿媳来出最为合适,毕竟,谁叫她刚好有十两银子的压箱底呢,拿五两用来买棺材,剩下五两办几桌酒席感谢一下昨日帮忙的乡亲们和丧宴,说不得还能剩下二两。

可惜的是,大儿媳伤心过度,躺倒后起不来,他总不能叫人趁着儿媳昏倒去偷她的嫁妆银吧,不好说也不好听啊。

半晌没想定主意,林父辗转回了主屋,跟林母商量去了。

别看林母病殃殃地一直躺在床上,可实则林家大小事基本都要她来拿主意,小到年节置办什么节礼和吃食,大到儿子娶妻、女儿嫁人,都得林母说了才算。

至于林母到底有什么病,林家人说得糊涂,阮柔搜遍原主的记忆,更是不清楚,林家人对外的说法是生孩子伤了身体,大夫说要一直卧床修养。

你要说她假病吧,偏只要银钱够,日日药碗不离手,都说是药三分毒,林母绝没有傻到为了装病给自己灌毒的地步,但你要说她真有什么病吧,却一连生了六个孩子,平日家里商量什么大事,甚至当初林富谈婚论嫁,林母又能撑着病体起来操办,委实诡异得紧。

对此,阮柔只能称之为薛定谔的病,林母觉得自己有病时那就是有,林母觉得没有就是没病!

林家条件一般,好在黄土垒的土砖房不值钱,故而占地也格外大,林父林母住最好的主屋,原主夫妻作为长房住条件稍次的东厢房,西厢房则另外住着林家三兄弟和两姐妹。

此时,屋内,打发走林老三后,阮柔就竖起耳朵听动静,等林父回屋,更是屏住了呼吸侧耳细听。

可惜隔着一道厚土墙,不怎么听得清楚,只依稀听见是商量家中的存银几何、该怎么办丧事云云,尽是唉声叹气,还能隐约可闻林母的啜泣声。

伤心是有,算计更真,阮柔可没有丝毫同情,相反,闻言,她当即一个利索起身,从原主的嫁妆箱子里将两锭五两、已经略有些发黑的银锭收入怀中,这钱,可不能叫林家人算计了去。

第614章 上一世,原主强忍着伤心,硬是起身操办了林富的丧事,彼时,林家父……

上一世,原主强忍着伤心,硬是起身操办了林富的丧事,彼时,林家父母都借口伤心,除了丧宴外,连个面都不露,躲在屋子装没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原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