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若无事,我就先走了。”钱到手,阮柔顺势提出告别。
想起方才绣篮里的几个荷包,孙掌柜试探着问道,“姑娘,方才见你也做了绣活,若不介意,可以我这人一起给你收了?”他算盘打得噼啪响,一个荷包才几文钱,不拘手艺如何,收了全当做个人情。
“啊?”阮柔愣了会儿,想起自己做戏绣出来的几个荷包,摇摇头,“不用了,我另有去处。”说着她尚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再次叮嘱,“掌柜的,我来这儿卖画作的事还请您帮忙保密,不要对外说,若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我是来送绣活的吧。”
“哦哦。”孙掌柜是个机敏的,想起上次交谈,明白对方身后的人不想暴露,借此作掩护,双方利益相同,自没有不同意的,且他还有层隐秘的心思,没人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就不可能挖他的墙脚。
想到此,顿时保证道,“姑娘放心,我绝不会往外说,你就是来卖绣活的。”
信誓旦旦的模样,十分严肃正经,见人当回事,阮柔便满意了,“多谢掌柜的,铺子里人多,您忙,我就先走了。”
说着,不顾孙掌柜的挽留叙旧,径直出了绣坊。
而身后,孙掌柜原是想将人送到门口的,但才承诺过不暴露,这会儿不好自己亲自去,便扒拉了一旁的小二送人。
而此时的阮柔,早已大踏步继续往锦绣坊去。
城西,锦绣坊,就没这般大的声势,将几个荷包手帕递给一旁的女小二,那伙计仔细甄别了下绣技,给了个中等价,一共结了五十四文。
有方才的十二两打底,阮柔也不嫌少,开心收了钱,去街口买了两斤肉,这才顺道回了阮家。
阮家也只有阮母在,见她回来,又是高兴又是嫌弃,埋怨道,“都嫁人了,怎么又回来了?”
阮柔不理她的口是心非,答她,“我来锦绣坊交绣活,顺道回来看看,我公婆他们都知道的。”
“什么,绣活?”阮母惊讶,随后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缺钱啦?”
“嗯。”阮柔承认,“不过没事,我现在能挣钱了。”她提了提手上的肉,一副求赞扬的模样。
阮母稀奇地看了会,“你嫁人后倒是勤快了,还晓得给我们买肉了,晚上你爹回来,肯定高兴,前两天还说想你了呢,你要不要晚上留在家吃。”
瞧,方才还嫌弃她回来得太勤快,现在又留人吃饭了。
不过阮柔没留下来的意思,第一次交绣活,总得回去给韩张氏和小梅看看,自己不是食言的人。
“不了,我买了两斤,给家里一斤,还得带回去一斤呢,我那小姑子帮了不少忙,总不能让人白忙活。”
别看都是一斤肉,可阮家三个人吃,到了韩家,就是六张嘴,差距就拉开来了,可见阮柔还是更偏向娘家。
阮母有些失落,不过没好说什么,问,“要不要坐坐?”
“嗯,娘,我那房间还留着吧。”
“放心,给你留着呢,我隔几日就打扫一回,你随时回来都可以住下。”阮母答。
阮家这一代总共就一双儿女,阮家小弟年纪还小,暂时不用当心房间不够用的问题,再者,就是将来有了孙辈,私心里,女儿的一间房,阮母还是想给女儿留着的。
“那我进去会,藏点东西,娘,你可别乱翻啊。”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快进了房。
“嗐,这孩子,嫁了人还这么毛躁。”嘴上嫌弃,还是将放歪了的篮子摆正,眼神在院子里逡巡,看有什么能给女儿带回去,否则,指不定要被韩家说闲话呢。
于是,等阮柔将银子藏好,从房间里出来,就见阮母塞了一袋子黄糖,比不得肉值钱,可也不差什么。
想着索性不多,阮柔接了,可却没打算全给交到公中,韩家的伙食一般,她在家吃了饭总觉得饿,正好留着甜甜嘴。
又待了会儿,母女俩闲聊几句,阮柔便起身告辞。
“娘,我先回了,等下次再回来看你和爹、小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