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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来,在省城,如韩父、阮父所在的书院只能算中等,内里的夫子大多都是秀才,只能教导从初入学识字、到考中秀才的书生,再高层次的,夫子自己都还是个秀才,能教导的实在有限。

再上一等的,就是含章书院这般的,一个省城虽多也就一两家,是足以让读书人挤破脑袋也要进去的地方,里面的夫子最低举人起步,还有未入仕的进士,以及偶尔的官员前来为学子解惑,探讨朝堂最新问题,总的来说,踏入含章书院,等于半只脚进入了仕途。

如此书院,可想而知,进入其中的艰难,不仅需要银钱,还得有足够的才学以及人脉,韩张氏有个读书的儿子,当即惦记上,“这样啊,那你回去就是,读书的事要紧。”

闻言,阮柔就要起身,又听韩张氏紧张地问,“嘉儿媳妇啊,你爹娘是不是有能把人送进去的法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还只是个打算,能不能进还不好说呢。”阮柔含糊,她了解得其实也不算多,只听阮父阮母提过两次,再者,就算知道,也没理由全盘跟韩张氏说了。

“这样啊。”韩张氏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就听她扬起声音,“行,那你先去吧,路上小心。”

这回,阮柔可就空着手上门了。

当然,阮母见着人又是一通埋怨,不过阮柔没顾及这些,反而问,“娘,我记得爹先前说过,要将小弟送到含章书院,怎么后来没消息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阮母有些愣。

“就是想起来了,是没成吗?”

“也不是,就是要的价钱有些高。”阮母有些纠结,“你爹先前一个学生,家里有含章书院的关系,惦记着你爹的教导,便说给一个名额,只是需要的花费得自己备齐,你爹一直没下定主意呢。”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含章书院,能进当然要进。”阮柔颇为不解地看向阮母。

阮母看向女儿,眼神有些复杂,她和阮父纠结的点就在女儿的夫婿身上,如果真进了含章书院,家底几近要被掏空,届时想帮女儿都无能为力,这才一直耽误了下来。

阮柔蓦的反应过来,“娘,不会是为了韩嘉吧。”

见阮母僵硬的神情,阮柔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颇为恨铁不成钢,“娘,韩嘉只是你的女婿,小弟可是你和爹的亲儿子啊,孰轻孰重,怎么没个数呢。”

被女儿看笨蛋的眼神盯着,阮母有些无奈又好笑,“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他吗,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更应该让小弟尽快考上啊,最好考上个举人,那样韩家就没人敢欺负我了。”阮柔振振有词。

“现在难道有人欺负你?”阮母横她一眼。

“没,”阮柔弱弱,随即认真道,“娘,我是说真的,韩家只是你和爹的女婿,若我有事家里的钱给我用倒也罢了,韩嘉又不是没有爹娘,何必太过费心,总不能因为他耽误了小弟的进学。”

“唉,你这傻孩子。”阮母叹息,“若韩家父母愿意全心为他打算,我和你爹又何必多事。”

见死活说不通,阮柔也急了,她刚才说的都是虚理,真正的理由是韩嘉就不是个靠谱的,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原主的死上动手脚,升官发财死老婆,韩嘉是一样没落,就算没关系,阮家的便宜也不能给他占了去。

不等阮母再说什么,阮柔一溜烟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又蹬蹬蹬回来,只手中多了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毛毛躁躁的。”

“娘,家里若是缺银钱,我这里还有,你看够不够。”阮柔明白,阮父阮母有一颗为女儿的心,她劝多少都无用,不如向他们证明自己有钱,不仅不需要帮助,反而还能帮上他们,这样一来,当能心安了。

看见日光下白闪闪的银子,阮母却是不喜反惊,敛容问,“你这钱哪来的,嫁妆不是说都用光了吗?”

阮柔面上浮现一张狡黠的笑容,颇为得意地炫耀,“我自己挣的,本想攒着,现在,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