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怎么会愿意养着原主,也或许,压根连人都不想养,不过一个丫头片子,打发出去还能得上二两银子。
“死丫头,你个遭瘟的,还不快出来扶住我,哎呦,我的脚”
惨叫连连,阮柔嘴角悄悄勾起一个笑,随后很快爬下床,装作战战兢兢上前搀扶,懵懂问:“奶,你咋了?”
“哎呦,疼死老娘了,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个克亲背运的玩意儿,老娘会伤了脚吗?”阮婆子骂骂咧咧,看着对方搀扶自己的小手,嫌弃地撇开,“滚滚滚,滚远点,真是怕了你。”
阮柔被推开,唯唯诺诺上前,一副孺慕又害怕的小模样。
阮婆子看得嫌弃万分,三两句随意将人打发走,有些犹豫,本来她是打算来收拾收拾屋子,如今双脚肿胀,她是越想越害怕,自己年纪大了,不会真被小崽子克到吧,毕竟老三两口子可还多活了八年呢。
到底担心自己的小命,没待一会儿,阮婆子就准备先离开,改明儿还是让老大媳妇过来收拾,她年纪大了,可架不住折腾。
如此一想,阮婆子瞬间轻松,忍着泛疼的双脚,一步步龟爬般往外挪移,刚跨出院门,就见原本安静待在角落的小扫把星竟小步跟上。
“你过来做什么?”阮婆子嫌恶万分,分开距离,喝问道。
“奶,我饿了。”阮柔委屈地摸摸肚子,“我都一天没吃饭,快要饿死了。”
“什么叫一天没吃饭,老娘饿到你了吗?”阮婆子理直气壮的话刚出口,就想起来,老三两口子走的那天,丧席过后,自己就带着三个儿媳把家里的粮食搬空,一点没留下,貌似的确一天没给人吃饭了。
当然,愧疚肯定没有。若在昨日,她可能还会善心大发,将人带回去随意给两口粮食,如今么,肿胀发疼的脚面时刻提醒她,同情要不得。
“饿两天又饿不死,你爹娘刚走,就有心思吃喝,果然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阮婆子骂骂咧咧,欲甩开人自己回去。
可结果压根甩不掉,不管她怎么骂、怎么赶,小扫把星愣是执着跟在后面,把她气得够呛。
眼看着就要走到阮家跟前,阮婆子想到邪门的霉运,到底不敢冒险,将人喝止在门外,“好了,你就在这等着,不就是饿了,我让人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阮柔只当没听见,依旧可怜巴巴地望向内里,“奶,我一个人住害怕,能不能搬过来啊,爹娘留下来的房子和地我都不要。”
“什么房子地的,听不懂,咱们都已经分家了,你住进来其他人怎么看。”阮婆子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忙拒绝,就连一直觊觎的屋子和两亩地都不那么眼馋了。
“啪嗒。”阮婆子走前一步,一进院子,迅速将院门闩上,望着眼泪汪汪的小丫头,只留下一句“等着,不准进来。”随即进去拿吃的。
阮柔被关在外面,好奇看向内里。
阮家的屋子是老宅,除去岁月有些老旧,其实保养得很好,只是三个儿子,下面又生了孙子,一大家子住在一起难免挨挨挤挤,这不,大房的大孙子至今还跟二孙子住在一起,不好娶媳妇,这不就惦记上了三房的屋子。
天色尚早,阮家的人还没下地,院子里不时有人路过,只瞧了两眼,便转过头不再理会,仿佛被关在门外的不是阮家人一般。
阮柔也不在意,只想着怎么找个借口住进来,好让自己的霉星名声远扬才好。
她如今年纪小,上头还有能做她主的爷奶大伯诸人,压根没有自主权,被卖被送走都是有可能的,如此,她就要让自己没人敢要。
阮家能为她选的结局无非几种,一是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再不然就送给穷人家做童养媳,不拘哪种,都绝对不希望买回个扫把星,如此,她的去处就成了一个问题。
阮家总归还没不要脸到占了三房的房地,再把唯一的独女赶出门去,如此,要不阮家得养着她,要不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不拘哪种都算能接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扫把星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