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温柔小易的年轻女子。她是那么的年轻,甚至比他的大部分儿子还要年轻,现在却成为他这个几乎可以被称为糟老头子的枕边人。
他是为了她的美色,她又是为了什么?
权势还是真情?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却还要在这里做一场假戏,真是可笑。
顾贵妃换过里衣后,皇帝猛地抓住她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本来可以成为皇后。”
顾贵妃瞪大双眼看着他,在听到他的话后,慌忙起身跪在皇帝身前。
“陛下,臣妾自年少时便一直心系陛下,只想过侍奉陛下一人,从未有过他想。”
顾贵妃在成为贵妃前,本来是皇后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只是没等正式定亲,太子便中了毒。
那时太子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皇帝本来有意用这门亲事为太子冲喜,若能留个香火更好,却被太子以不愿耽误顾家女终身为由拒绝了。
等到太子毒清,顾家女却早已成了宫中贵妃。
父夺子妻,若是让穆锋知道了,只怕要大骂他无耻。
皇帝无奈地揉了揉鼻梁,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他越发频繁地想起穆锋,次数多到以至于他都有些厌烦的程度。
他望着底下的贵妃,想着:太子对她是真心的。
又见她弯弯一双柳叶眉蹙到一起,盈盈一双泪眼似泣未泣,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本相,真叫他怜惜得紧。
皇帝大笑了起来,温柔地向她说道:“爱妃何必这样惊慌,朕不过与你说笑而已。”
皇帝将颤巍巍的贵妃扶起,轻声说着安慰的话,几句就把贵妃哄得破涕为笑,扑进他的怀里柔声叫着‘陛下’。
皇帝看着贵妃娇柔可人的模样,顿时色心大起,正想将贵妃搂进帐中,外头忽然传来消息。
“陛下,元帅骸骨已经到京!”
皇帝身子僵住。他半晌不语,只是搂着贵妃望着底下的亲卫,眼眸深沉令人看不透他心底的想法,在他身侧的贵妃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许久,皇帝才开口:“再说一遍。”
塞北军营,今夜陆卓在营中陪着裴翊处理军中事务,他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叠起放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根竹简,瞥着书案后面的裴翊。
裴翊放下一封书函,头也没抬地向陆卓说道:“你再这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我就把你赶出去。”
陆卓玩着竹简的手顿了顿,看向裴翊的视线光明正大起来。
他笑道:“你才舍不得呢。”
陆卓起身走到裴翊的书案前,将竹简扔下,撑着书案凑近裴翊:“我还以为你没看到我在做什么。”
“一眼两眼没看到还算情有可原,半个时辰都没看到,你当我是瞎的吗?”裴翊冷冷说道。
“怎么会?裴将军慧眼如炬,光罗天下人才,一向令在下佩服不已。”
陆卓装模作样地直起身子,向裴翊行了一礼。
裴翊白了他一眼,继续看下一封信函。
陆卓捡起裴翊刚才在看的那封书函,原来是在青州与他们分别的宋三传来的信,上面写着他已经将裴翊吩咐的事办妥,不日将会返回塞北。
陆卓举着信,偏头疑惑向裴翊问道:“你还吩咐三哥去做其他事了吗?”
听他读信,裴翊头也没抬:“三哥走水路会绕路经过的闫家嫂子的家乡,我让他顺路去看看闫家嫂子安顿得如何。”
陆卓闻言点了点头,大理寺公审后沈严因陷害裴翊,被判斩刑,后因有军功在身,功过相抵后,被判了个流放三千里。
在确认沈严不会死以后,闫秀月便去了沈严的牢房与他正式和离,然后自己带了儿子回了娘家。
沈严虽叛,但是塞北军与闫家嫂子的情谊还在。闫秀月出发前,裴翊曾去过她暂居的如意楼,请她们母子同他们三人一同回塞北,塞北军必会好好照顾她们,却被闫秀月婉言拒绝。
她既不想回到塞北这个伤心地,也不想麻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