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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道,“这苏刈倒是神神秘秘的。”

“一天神龙见头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在城里做什么。”

一人白了她一眼,“你是看人家挣钱眼红吧。”

“苏刈又没山上打猎,挣哪门子钱?”

“你看看给苏凌买的那些,哪样不是要大钱,我看啊,他八成就是去城里赌坊瞎混了。”

“啧啧啧,史贤芝就是下场,他还敢去。”

“他那么有钱,怎么不把得水家的马钱赔下,要不是得水把自家马给了官府,被拉去的就是他家马了。”

有人没忍住出声了,“你这话就偏了。”

“又不是苏凌硬要袁得水让出马的,马是袁得水自己心甘情愿上交的,怎么这会儿就要赔钱了。”

“哟,这会儿帮苏凌说话了?你都开始巴结他家了啊。

我看你们人人都偏向讨好他,人家有钱,年节走动也没给你一个铜板啊。”

……

四五个人围在一起没出声,被那妇人堵得心里十分不舒服。

要不是舍不得这盆通红烧旺的炭火,她们早就走了。

这是什么人,就看不得人过的好。

几人嘀嘀咕咕脸色不爽时,身后忽得传来苏凌的声音。

那笑意似夹着暖和的热头,清晰落在了几人耳里。

“谢谢几位婶婶伯娘的照顾,一点小心意千万别嫌弃。”

苏凌走近,解下钱袋子掏出钱挨个发给四五人。

几人惊讶,嗓子因为惊喜吊得细长,顿时显得热情和睦异常。

“哎,凌哥儿这是干嘛,这就见怪了。”

“我们哪能要啊。”

“就是就是。”

苏凌道,“这只是做后辈的一点心意。”

几人见苏凌坚持,也就接下了。

那嘴碎的妇人见苏凌轮流发,她目光流动黏糊在铜板上,一个个数着,每人足足有十文。

很快就转到她身边了。

她不禁飞快朝苏凌看了眼,抬手抹了抹嘴角的瓜子碎屑,腮帮子堆砌僵硬的笑意,坐等着。

到她时,苏凌哎哟一声,把钱袋子倒起,空了空。

“真巧,没了。”

那碎嘴的妇人立马垮脸,腮帮子上僵硬着笑意的余波。

其他几位妇人此时也明白了苏凌的用意,见那碎嘴的一脸吃瘪腮帮气的耸动,纷纷大笑起来。

那碎嘴妇人面色铁青,对着一群看笑话的人也待不下去了,悻悻起身出了院子。

那几位妇人开怀大笑,心里舒坦了,又把钱往苏凌怀里塞。

“又不是真图你一个小辈的钱,这把我们当什么了。”

“是啊,上次我家米还多亏你买了,才没便宜贱卖。”

“哈哈哈,她刚才那眼巴巴的眼色,也不知道了脸皮怎么这么厚。”

“凌哥儿还是硬气,直接那钱打脸。”

苏凌其实没听清楚她们之前说什么。

只听到末尾一句巴结讨好又没钱什么的,看着几位婶婶憋屈他就来了。

苏凌笑道,“谢谢几位婶娘,这钱就当作我给孩子们的零嘴钱。”

说着他推了回去。那几人见苏凌是真心实意要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

脸上笑意也更热络了。

“婶婶们慢聊,我先进去陪新妇去了。”

“诶,你去忙吧。”

“凌哥儿是个有福气的,这今后,村里有喜事八成都找你陪新妇了。”

在众人交杂的笑呵声中,苏凌进了屋子。

他赶走一众趴在门口缝隙瞧新娘的孩子,手里端了热茶进去了。

九娘今天描眉画眼,大红嫁衣很衬人。

弯弯细眉处沁着新妇的娇羞与悸动,只是眼里有隐隐带着不安。

她见到苏凌来了,下意识紧绷着背脊,不自觉搅着手绢,脸上没了开始的喜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