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这些话也是他想问妈妈很久的。
“你离我远点,别碰我,恶心!”陆玲玲不?停后退。
方野从琴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琴弦,迅速套住陆玲玲的脖?,遏制了这种令他厌烦的声音。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又开始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他妈妈还是陆玲玲。
“你恶心我,有什么资格恶心我?明明把我养大的人,就你啊!”方野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玲玲脸侧的黑痣,眼神逐渐迷离。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陆玲玲已经没了声音和呼吸,她的眼神空洞,再也看不?见分毫厌恶。
“死……死人了。”方野仓皇后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品红试剂。
他不?能在现场留下证据,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掉地上的红色,但看着这宛如鲜血一般的颜色,他突然沉声大笑,站起身走向了没了生气的陆玲玲。
“我清理了现场和陆玲玲的身体,把她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方野站在化学实验室里,重复了一遍作案经过。
郁溯站在一旁,按照流程,询问道:“你的作案工具,和清理现场的工具是哪里来?”
方野指向门外,“隔壁就是杂物间,里面有拖把和消毒液,反正化学实验室每天都要打扫,警方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所以我偷偷打扫了现场。”
郁溯走出实验室时,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监控,A大建校时间悠久,这两年各个教学楼开始重建,而化学楼因为器材众多,一直拖到了现在。
这栋楼老旧,虽然有监控,但早已形同虚设。之前片区警局查案的时候,过来调监控的时候,校方就一直搪塞。
后来他们的技侦过来问询,才发现监控去年就坏了,陆玲玲出事以后,学校才赶紧修好。
一个学生遭受长期折磨,最后含冤而死,不?仅是凶手的责任,被害人和凶手的父母以及校方都逃不?开干系。
在这个大学学府里,这种腌臜事偷偷上演,无人知晓,那么其他地方呢?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有多少人身陷桎梏。
看着方野在辱骂声中坐上警车,林怀月淡漠地看着周遭所有人。
“起初一点小火苗,明明有人看到,却没人在乎,似乎觉得一脚踩灭就没事了,不?打紧。可没有人愿意去踩火苗,都害怕引火烧身,直到大火燃起,肆意焚烧这片山林,世人这才开始回想,它起先不?过就是小火苗而已。”
X网络公司做的网站,受众数十万,说不定他们眼前就有人登陆过那个网站,可他们没有出声,默认这样的事情每天上演。
只要大火没有烧到他们身上,没有殃及他们的利益,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隔岸观火。
郁溯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人性,普度众生是菩萨干的事,但有私欲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私欲战胜了理智的人。”
林怀月看向郁溯笑着一挑眉,却什么都没说。
他仍旧坚信,这个世上其实没有神仙,但在混乱的人世间,多的是以凡人之躯,担神人之责的人。
而他身边,这个披着光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郁溯侧目看了一眼林怀月,咧嘴低笑。只要山林没有烧尽,他们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庆幸的是,在这条略微有点困难的路上,有人陪他浴火而生。
甲市的所有电视台播放着“陆玲玲案”的真凶被警察带走的画面。警队门口的炒粉店,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刑警们围在一起,难得坐下吃了顿热饭,忙碌了这么多天的汗水,一碗紫菜蛋花汤就能补偿。
郊区的墓园,一对母女穿着长裙前来祭拜。
她们离开时,墓前摆放着一条干净漂亮的裙?,微风吹过,裙?的褶摆轻轻飘起,仿佛真的有个女孩子穿上了它。
郁溯向法院提出申请,法院特许陆淐和殷瑞芳出席,“陆玲玲案”的庭审,亲眼看着所有涉案人员得到惩罚。
庄严肃穆的法院,宣告了最终的审判。
那积攒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