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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意不到位,还是银子太沉重了?

祝锦宸不愿放弃,试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法子,包括但不限于增加米面饭食的种类、把整个屋子都点满熏香、把银子夹在书里浑水摸鱼试图欺骗规则等。后来满屋子烟熏火燎、异香扑鼻,甚至连小二都被引来,连声询问祝公子安危,担心他在房中闹出意外来。

但可以想见的是,折腾半日,没一个法子能生效。

最后,沈玦从袖中将那张绘着铁锅的纸片拍了出来。纸片化为实体,重重砸在桌上,发出铛一声闷响。祝锦宸拉着一张脸,没抱什么希望,将一粒碎银子丢进铁锅里。

他俩默不作声,一起盯着铁锅好一会儿,好像它能爆出爆米花来似的。

然后沈玦一挥手,将那铁锅收了回去。

碎银子仍是没能进入系统,发出两声轻响,跌在桌板上——

祝锦宸呼吸一滞,用力眨了眨眼。

他一直盯着桌上铁锅,一错眼时,却发现那碎银子已从一粒变作了两粒。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那两粒一模一样的碎银子拿起来,端详半晌,又咬了一口。

是真正的银子,如假包换。

沈玦心中也觉诧异,又将那铁锅拿出来,让祝锦宸再试试别的东西。

几次实验,结论很快出来。这口锅能将放入其中的东西变作两份,不过有一定的条件限制,只能对五分尺寸以下的东西生效。绣花针可以,碎银子可以,摘下来的天星桔梗可以,更大的东西,一概没有反应。

即是如此,这也是一件足以逆悖常理的宝物了。

颠着那两粒银子,祝锦宸落进扶手椅里,长声笑道:“好东西,好东西。就是来得太迟,若是早一些儿发现它的妙处……”

“早一些发现,它也不会对今天的你有太大的影响。”沈玦将铁锅收回,实事求是道,“锦上添花,聊以取乐罢了。”

祝锦宸一想,好像确也是这么回事。

旁门左道虽走不通,也算收获意外之喜。祝锦宸放弃了暗度陈仓的念头,老老实实将摆开的祭坛收起,用那最老土的办法,将银子藏在衣缝靴底等隐蔽处。一切准备做完,祝锦宸就往酒楼大床上一躺,等着京中衙差来逮他上堂。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天。一纸传奇状文,闹得满京沸沸扬扬,酒楼中每天人头攒动,都是巴望着瞧他一眼的街坊百姓;后来就连何英浩与季岑的慰问书信都到了,公门衙役仍是没出现。

祝锦宸不免有点失望。若不能震动天听,闹这么大,就没意思了。

沈玦却以为,事出反常有妖邪,这么久没反应,肯定得酝酿个大动作。

左等右等,等到心灰意冷时,午夜时分,一个小宦官敲开了厢房大门,邀他登门一叙。

确实是玩了把大的,直接把人带走,连面子上的流程都不顾了。

祝锦宸从善如流,拂衣而去。

……

次日清晨,酒楼小二惯例去敲上厢房房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心说不好,忙下楼去报掌柜。

找了几个伙计一起,将门撞开后,只见房中窗户大开,冷风回荡,空无一人。那位祝公子似是有备而去,将房中整饬一新。被褥铺平,烛台纸笔都复归原位,桌上还摆着两锭大银,似是不准备再回来的模样。

众人都知道祝锦宸起了一张自吹自擂的华彩状文,将自己告上官衙的事,早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如今见房中一派冷寂,只觉他凶多吉少,俱都担心了起来。

其时以民犯官的案子虽不多见,但全大夏十几道府,数点下来,每年总有那么十几二十件。但提诉的苦主,能得到一个满意结果的,十中未能有一,更多的是不了了之,教你回转家去,莫要再出来。若有那格外强犟的刺头,更可能将自家性命,无声无息搭进里头。家人只得一具意外身亡的尸首,纵有苦泪千行,也无处能诉。

这位昭华号的祝大当家,犯的虽不是大事,背后却牵扯太多。一桩严肃的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