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卷曲着化作灰烬。
男子忙不迭抬头,认出了这脸白生生的女子,他迟疑了许久才问:“你们……来看阿沁?”
引玉不客套,朝静凄凄的窄街睨去,说:“我们来找人。”
男子当耳边的叫骂是风声,问道:“你们找谁,这村子我熟,你说个名字,我或许能带你们找到。”
“南俏。”引玉说。
男子苦涩地笑了,摇头说:“村里没有叫南俏的,倒是有位姑娘和阿沁关系算好,叫沈兰翘,你们想见的人,也许是她,我的元宝就是同她讨的。”
引玉朝莲升看去,在心底将那名字默默一念,倒是有几分像掌柜口中的“南俏”。
“劳烦带路。”莲升看了那火势正胜的铜盆,不拆穿阿沁魂魄被吃一事,只说:“你要是想给她烧纸钱,还是别在此地烧为妙,想来,她也不愿回来。”
引玉轻轻呵出一口白气,不出声拆穿。
莲升又说:“去她坟前烧,那才是她的归处。”
男子怔怔点头,眼中有泪光闪烁,苦着声说:“也是。”
烧完最后那张纸钱,他把铜盆拎到边上放,听屋里那老妇还在骂,才解释说:“我和阿沁没有那种关系,我们极少在私底下碰面说话,我是想照顾她,但她从来没有那意思!”
引玉颔首,跟着男子穿过窄小寂寥的雪径。
男子停步,叩响了一扇门。他还是有些顾虑的,所以敲门时动静尽量很小,还凑到门上压低声音唤:“沈姑娘。”
里边没人应声,倒是有活人生气。半晌,里面也笃笃响,是沈兰翘敲门回应。
男子面露尴尬,扭头说:“兰水篙就是这样的,这里的男人讨不到媳妇,哪家有女子的,总是会被盯着,沈姑娘也不好过。”
引玉下颌一努,说:“我来。”
男子连忙避开,见引玉走上前,叩门唤起沈兰翘的名。
屋里窸窸窣窣,门还真开了,开门的女子岁数不过二十,眉眼间愁云不散,眼里蕴有泪光。
沈兰翘哪料到门外会有生面孔,探出头愣愣看了一阵,问:“你们找我?”
风雪中谈话多有不便,况且还有男子一块儿站在门外,要是被村里人撞见,真就解释不清了。
引玉索性问:“能进去说话么。”
沈兰翘有些顾虑,却还是点了头。
屋内冷清,似乎只她一人住这,床边一小炉烧得正热,柜子俱是锁上的,略显古怪。
屋里没什么坐的地方,沈兰翘唯恐待客不周,只好说:“你们坐床上吧,没事儿,炕已经烧热了。”
引玉不坐,见沈兰翘一个劲往男子那边瞧,开门见山说:“姑娘,听说阿沁生前和你要好。”
一听到“阿沁”这名字,沈兰翘双眼彻底兜不住眼泪,抽抽噎噎哭道:“阿沁走了,我都没敢去看她,她一定是被康家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引玉问。
沈兰翘坐到床上,哭得是浑身颤抖,却捂住嘴,唯恐哭得太凄厉,被外边的人听见。
莲升环顾四周,在一柜子后面,看见了和晦雪天格格不入的竹篮。
竹篮不少见,怪在这地方常年下雪,哪能长得了竹子,这竹篮想必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那篮上遮着块布,遮得不够完全,露出一截线香。
莲升恰站在引玉身侧,她往引玉肩上一碰,轻推引玉朝那处看。
引玉看见了,又看回沈兰翘,问:“你常和阿沁去祭拜神佛?”
沈兰翘掩面哭泣,警惕地抬起朦胧泪目,硬是憋住了一口气。
见状,规规矩矩站在边上沉默了许久的男子道:“沈姑娘,这两位仙姑是心善的,阿沁差点被康家找去替死,是这两位姑娘帮的她!”
沈兰翘愣住,讷讷道:“当真?”
“真!”男子连忙说,“我问她她才说,她还让我……不要告诉你,省得你担心。”
沈兰翘噙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