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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 一天八杯水 129497 字 1个月前

,这边。”

草莽山本就大,没几个人进山,故而能走的路少上加少。

那僵横冲直撞,活人怎敢像他那样钻,怕是还没被疫鬼找替,就先被这荆棘沟壑折腾个半死了。

在山间走了近一个小时,弯弯绕绕了许久,把方向给绕迷糊了。

邬引玉拿出手机,才发现这地方有点意思,不光没信号,就连方位指向也是乱的。她走得浑身酸乏,身越来越沉,活像那僵的本意就是想把她们耗死在这。

她扶着树,喉头哽着一口气,压根不敢停,要是停下,就彻底迈不动腿了。

鱼泽芝蓦地开口:“看。”

邬引玉忙不迭抬头,只见幽深树林间竟余有一大片空地,其间绿草郁郁,一茬茬的足有半人高。

草间似乎掩盖了什么东西,只一角灰白水泥露了出来。

周边的树上竟爬满了疫鬼,乍一看还以为满是果实。树下一些僵在缓慢走动,抬腿时四肢钝重响着。

邬引玉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僵和疫鬼,就算是一串儿喇叭花,也开不出这么多,难怪草莽山的阴气如此浓郁。

在一众死气中,她瞧见了些许青白的烟,那是活人之气。

“活人?”邬引玉诧异。

鱼泽芝目光微动,循着青烟来处望去,抬手指着说:“那呢。”

不想竟有数个活人被困在此处,他们无一例外全被疫鬼缠住了,身上生气几近耗竭。

这些大概是误入此地的登山客,有的看起来年纪轻轻,显然阳寿不该竭尽于此。

邬引玉拉开锦囊系绳,取出一枚铜钱朝疫鬼聚集处掷去。

铜钱挨近,疫鬼纷纷从活人身上退开,齐刷刷攀上树,横眉怒目地望向邬引玉。

邬引玉手腕痛得厉害,能把铜币掷准已算难得,扭头说:“鱼老板不出手?”

鱼泽芝索性抬手朝远处一指,所指之处竟开出金色莲花。

不,哪是开花,明明是万丈莲纹弧光!

那光邬引玉是见过的,就在上回,她差点被鬼祟拽进两际海的时候。

邬引玉怔怔盯着,一颗心近要跳出嗓子眼,嗔笑说:“上次您还说没见过什么莲纹弧光,鱼老板,真会骗人呐。”

金色莲花熠熠扬辉,其上细微纹路和玉佩上的一样,它就是一株倒生的尖瓣莲。

辉光所及处,疫鬼落叶般自树上跌落,全都呼天抢地,痛楚不堪。

邬引玉料想鱼泽芝本事不小,但没想到竟这么厉害,她语气轻飘飘的,“说话呀,鱼老板。”

鱼泽芝解下腰侧的莲纹红玉,手伸至邬引玉面前,却不是要把玉佩给她,而是想让她看清玉佩上逐渐延伸的裂痕。

随着裂痕出现,玉的赤红也愈来愈黯淡,最后嘭的一声,竟成了裂开的灰石。

石块簌簌跌落,只余原先系在玉上的红绳还挂在鱼泽芝指上。

邬引玉又一愣神,压根没想到两块玉之所以那么相像,并非因为它出处不凡,而因它本就是假的。

鱼泽芝五指攥起,把余下那根红绳攥着,淡声说:“两块玉的确是我的手笔,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邬引玉猜到了,慢声说:“我知道,为了试探我,是吧?”

远处疫鬼哭喊,那些僵也好不到哪去,被莲纹弧光一噬,便化作了一具具站立的骷髅。

鱼泽芝颔首,眼中有一掠而过的挣扎,状似飞鸟掠过湖镜,惊起涟漪阵阵。

她的动容,像避世修者沾了人间喜乐。

“我原以为,你记忆已经恢复,便拿玉佩来试探你。”她说。

“我还道您有多实诚,人不可貌相啊鱼老板。”邬引玉慢声调侃,腔调无甚兴味,显得凉飕飕的,“还有呢?”

鱼泽芝眼波微动,说:“你起先在邬家地下室看见的铁床,和上边的经文,也是我为试探你特意放置。”

“费心了,鱼老板。”邬引玉又能拿这人怎么办,她打不过,又很理亏,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