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旁边的陌生人嫌恶地推开他,他倒也不在乎,继续和其他人分享这个喜讯。
反观赌输的人,他两撮胡子都因为难过微微垂下来,眼中的精明全部变成了失落。他愤懑地指着摇骰子的人,而后又缓缓放下了手,近乎疯魔地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赌小,为什么!”
小小的一间似锦赌坊似乎包含了人的喜怒哀乐,贪嗔痴怨。有的人,执念太深,不知不觉,便成了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局内人。
赌输的人不得不交代了有关节度使的消息,他说云州节度使付焯尧看上去两袖清风,实则跟云州横行作乱的山匪有勾结,是官匪一家。
这个消息引得不少人唏嘘,人们讨论着这消息的真实性,没想到赌输的人还没死心,道:“继续赌。这回我赌大,就赌一条性命。”
和他赌的换成了一个彪悍的汉子,对方赌的是小,他的筹码是一把宝刀。熟悉的摇骰子再次响起,摇骰子的人不停嚷嚷着“买定离手”,最终骰子停了下来。
一个一点,一个三点。
那个人又输了。这回他将丢掉的,是自己的性命。他疯狂地叫嚷着,像条疯狗一样到处扑人,最后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泪水从他眼里无声滑落,他还在喃喃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落在其他人眼里,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突然,他眼睛里冒出凶光,冲到围观的人群里,也许是潜意识里认为这位“公子”柔弱可欺,他妄图拉住墨璇将对方拽到自己身边做个替死鬼。
慕容初和萧珏怎会让他得逞,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初挡在墨璇面前,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萧珏箭步上前将他的手臂反扣。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这一下,引来了似锦赌坊的主人。
“何事喧哗?”赌坊的主人叼着一支烟枪,不疾不徐地迈步走过来。慕容初认得他,他是自己娘亲的胞弟,骆澄。
骆澄看见慕容初腰间的纯墨色令牌,露出讨好的笑容。慕容初转过身来,给了骆澄一个威胁的眼神,表情依旧如沐春风,“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