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得特别重吗。”
岑扬没张口,转着腕表表带,过了会儿面无表情地说,“还好,你担心这个没有意义。”看江识野眸光暗下又补一句,“当然,我也是。”
“但任何病都是痛苦的,尤其是四仔他以前是运动员,伤病会更让他难受,这就像很会唱歌的人无法说话——”说到这岑扬神色微顿,有些不自然。
好在江识野没注意,他便续着话头若无其事揭过去,“四仔的身体先不说,小野你别看他平常一天吊儿郎当的,他精神状态很差。特别是没事儿做没人在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江识野轻皱眉,那天岑肆孤零零躺在pvc地板的样子一闪而过。
“你懂我的意思吗,病人很容易抑郁,哪怕是四仔也一样,你一定要好好陪着他,毕竟他以前还自杀过,差点儿没救回来。”-
等岑扬他们都走了。
岑肆关门,转头。
和神情恍惚的江识野对视。
异口同声:
“你——”
又一起沉默。
再一起开口:
“你先说。”
最后岑肆笑了,
“你先说吧僵尸,刚我哥给你说啥了?”
江识野还懵着。
是啊,岑扬刚刚说啥了?
他没听错吧?
岑肆爱逞强和伪装,这江识野是知道的。
但生病后这货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挺乐观潇洒。
性格和生病前没什么区别,中二又自恋。
但岑扬几句话仿佛立马就让他看到了岑肆的另一面。
他会抑郁,甚至绝望,他那么高傲一人,以身体著称的运动员,怎么愿意让疾病蹉跎。
当年他自杀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江识野忍不住怀疑岑肆此刻的笑容都是假的,认真问:“……你想死吗。”
“啥?”岑肆以为这是什么哲学问题。
江识野改口:“……你以前是想过死的对吗。”
岑肆坦然耸肩:“嗯。”
江识野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
岑肆说:“以前有想死你过。”
“……”江识野的红失禁毛病硬生生被憋了回去,狠狠瞪着他。
他走近两步,抬头看着岑肆:“我是认真的,你哥给我说你以前自杀过,说你悄悄嗑药,害怕你现在也撑不下去了。”
“放屁。我哥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岑肆迅速否决,“我只是有时候有点儿emo,这很正常吧?”
江识野抿嘴不语。
“我没有偷偷嗑药,明明吃得很光明正大。”岑肆又说。
江识野一言不发。
“我有时候真的挺难受,但又不想当病人,所以才吃的药,我想健□□活,就这么简单。”
江识野缄默其口。
“我靠你哑巴啦!”岑肆拧眉。
江识野这才支支吾吾开口:“……你说的太快了,我在分析你说的是真是假。”
岑肆又笑了:“那你分析出来了吗。”
江识野摸摸他的嘴角:“半真半假吧。”
岑肆扬起的嘴角在他指腹的触摸下微微凝固。
怔怔地注视着江识野微颤的睫毛。
餐桌上的日料外卖还没扔,没吃完的天妇罗上两对红红的炸虾张牙舞爪地伸着碰着,呆呆地注视着餐桌旁两个同样一动不动的人。
一阵沉默后——
“僵尸我在你这儿都是真的。”
“或许你在我这儿是真的吧。”
这话一起开口,冲撞到对方耳畔又反弹回来,交织成了一句话。
他们先是有些呆滞,随即又笑了。
是一个意思。
岑肆抱住他:“你听我说。”
“嗯。”
“一,不要理岑放,他就像那种偶像剧里的恶毒后妈,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