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文明。”
众人听这屁话,忍不住哄堂大笑,连生气都忘了。
“恐怕还是钱没使到。”笑罢,教习们相顾而叹,“要不带上钱,换个本子再试试。”
“别试了,再试一百回也是没门。而且现在使钱,反而受人拿捏,他们有心不叫我出来,只怕花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露生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道,“如此我也算明白那些人的态度了,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徐大哥摸摸鼻子:“哦,原来你是拿我做幌子的吗?”
露生“嗤”地一笑:“我不仅要拿你做幌子,我还要你做厨子。”
“啊?”
“别问这么多了。”他们这话居然是在厨房里聊的,露生挽着袖子,正指挥柳婶娇红揉面捶豆沙:“大家都来帮忙,咱们雇不起厨子,自己动手,听戏哪能没有果子呢?”
黛玉兽有黛玉兽的歪招。
莫愁湖是个好地方,当年复社才子们时常在这里聚会,因此它也是秦淮风月不可缺少的一块拼图。才子身边自然须有佳人相伴,那时他们迤逦前来,踏雪赏梅,这其中有柳如是、也有董小宛、有顾横波,也有卞玉京。佳人虽逝、芳魂未消,本地人总觉得这水岸是应当伴着清歌妙曲的——不用锣鼓,太俗了,只要琴笛便好。
这天早上,有两位游客自西岸漫步过来,远远地闻着笛声隐约,不觉驻足聆听。其中一人笑道:“雪后初晴,梅香笛韵,真是好情致。”
侧耳再听,吹的却是“皂罗袍”的曲子,那人听了片刻,不禁跟着哼唱两句,他旁边的友人笑道:“哎哟!不要唱了!你唱英文歌很有韵味,唱戏却很奇怪。”
“我哪里奇怪?”
“美声唱法,像唱诗似的。”友人摆手乱笑,“这种古代的戏文,要让那种娇美伶人,打扮俏丽,缓缓细细地唱来,最有意思。”
唱歌的指他笑道:“你的思想还是前清封建的思想,嘴里说伶人,心里想的是下流东西。”
“怎么会?我想的是董小宛、陈圆圆,她们是传奇,并不下流。”
忽然一阵清音,隔水而发,不疾不徐地柔声曼唱——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正是理想当中的“缓缓细细而唱”。
这歌声动听极了,虽然不合时节,却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意味,还有一点清怨,唱到一半,重头又唱,这一次却合上了琴声,丝竹俱发、且歌且舞。引得岸边游人都举目观望。
友人也跟着看了一会儿,回头道:“你说他像谁?”
唱歌的笑道:“怪不得唱这一段,原来是李香君——奇怪,他怎么还能出来唱戏?”
“你明知故问。”友人啧舌:“今天可是你拉着我,说要请我来这吃东西,装什么傻子?”
唱歌的哈哈大笑:“是你告诉我,这里东西好吃,又便宜嘛。成了,咱俩谁也别装傻,今天算我请你。”
两人说说笑笑,踏着残雪,行过湖边,举头看见盛遗楼的牌子,没有开张,旁边另开一个小门,却是张灯结彩,有过年的气氛。
这是盛遗楼底下的茶座,这间门茶座的性质相当微妙,在外人看来,盛遗楼作为戏园子,,茶座倒是勤勤恳恳,一年到头从来不歇业。
而且他们家的茶水点心是真的好吃!
有客人上门,里面的茶房早已迎出来,满面笑容地领座:“请坐,请坐,年节酬宾,我们这儿现在所有饮食,一概八折。两位想用点儿什么?”
“哦,这不急。小二,外面水榭里唱戏的,是不是你们白老板?”
“哎呀,那不是唱戏,练嗓子罢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方才唱歌的客人微微一笑:“我姓赵,他姓曹,我们都是记者,想见见他。”
茶房仍是满面笑容:“两位先生,您瞧瞧这里坐着的,实不相瞒,得有一半是记者!不过呢,我们老板谁也不见。”
赵先生和曹先生相看一眼:“为什么?”
“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