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老话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其实很多事情她本来也没必要非去弄清楚。
梁挽颐走出卧室后就看见了田悦和萧野。
田悦站在窗边看外面,今天的好天气显然也让她放松了不少。
“天晴了,雪也快化了吧,到时候我们就能出去了。”她这样说道。
萧野则坐在玄关处穿鞋,他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听到田悦的话后,他笑道:“这雪应该得化好几天,化雪的时候可比下雪还要冷。”
梁挽颐忍不住问他:“你要去哪?”
萧野抬头看了她一眼,但目光也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就迅速移开了:“今天是晴天,晚上应该能看到星空。”
梁挽颐立马就明白了:“你要去拿设备?”
萧野点头。
“可是外面不是很危险吗?”
不等萧野回答,田悦就把话接了过去:“是徐老板说的,他说今天可以外出,没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
梁挽颐赶紧对萧野道:“你能等我一下吗?我也跟你一起去。”
她那台星特朗还在萧野那儿呢,她也想把自己的镜子拿过来。
萧野稍稍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梁挽颐赶紧冲回卧室,三两下把外套穿上,又随手将披散着的头发扎成马尾。
她手上的伤还没好,但已经开始结痂长肉了,痒得厉害。
萧野站在门口等她,等她也穿好鞋后,才把门拉开,冷风瞬间灌了进来。
在暖气充足的屋子里呆久了,乍一被冷风一吹,梁挽颐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冷,她甚至觉得这风吹得很爽,从衣领往里钻,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好像把那些烦恼和苦闷连带着衣服里的热气都吹走了。
就像在冬天吃冰淇淋,即使舌头都被冻麻了,还是忍不住往嘴里送。
梁挽颐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冷空气瞬间灌入肺部的清爽感。
萧野很沉默,梁挽颐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有些尴尬,她双手插在衣兜里,很识趣地没主动找他搭话。
走了一会儿,萧野反倒主动开口了,他问道:“等雪停之后你就直接回去了吗?”
“对,”梁挽颐道,“都这样了,我总不能还继续留在这里旅游吧?”
萧野又沉默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萧野之前住的房间。
他打开了房间的门,进去拿东西了,梁挽颐就站在门口,也没跟着进去。
他忙活了半天,总算把设备装到了箱子里,提了出来。
梁挽颐伸手接过了自己那台天文望远镜,就听萧野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深空摄影的?”
什么时候?
“大学吧。”
萧野“嗯”了一声,又道:“城市的夜晚都看不到星空吧,你怎么突然对深空摄影有兴趣了?”
他这么一句话倒把梁挽颐给问愣了。是呀,她一个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怎么就突然想着去玩深空摄影了?
她竟然一时想不起理由了,好像她莫名其妙就对星空产生了深切的向往,然后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雾城人,跟我一样,你大学也在那里读的?”
梁挽颐脸上的表情很茫然:“我从小就是雾城人,考了本地的大学,毕业之后也一直留在那的。”
“那不是更奇怪了吗?”萧野道,“如果说你大学期间是在能看到星空的城市读的书,突然对深空摄影产生兴趣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雾城,那座城市在光污染不重的年代也不是个适合做星空观测的地方。”
他的话让梁挽颐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她产生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仿佛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一场幻梦,让她看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
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接触的深空摄影,好像突然之间,她就在大学时期对星空产生了兴趣,而且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