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片营地为幌子,实则将大部分兵力全转移到龙庭背后,再将突厥主力牵制在此。
如果是闻曜在此,他能一口说出阿耶使的是减灶之计,再金蝉脱壳,可颉利哥舒到底没读过中原兵书,只能骂一句诡诈。
双方主帅都在最前,闻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不屑一笑。
闻岱居高临下怜悯道:“今日你死前得见新式火器,也不算亏了。”
随后,他长槍凌厉地往下一劈,身后士兵平举起火器,黑洞洞的口子中吐出愤怒的火焰。
呼吸间皆是一股呛人的火药味,身后也传来大火烧灼的焦臭气息。
颉利哥舒回望,主城的城墙上,已经插起了闻字大旗,主城上的大桓士兵正对着慌乱的副城架起火器、投掷火把。
身后的突厥军队充斥着慌乱哀嚎之声,军心已散,再难回转了。
打仗打到最后,就是拼后勤,突厥中有不少人熬过粮食不足的严冬,又被困在龙庭,食物衣裳皆不足,能撑到今日,全凭守城的意志,握槍的手长满了冻疮,面色蜡黄,状如饥绥。可面前的大桓军队个个穿着棉衣,一日三顿军粮,士气高涨,迸发出凛然战意。
事已至此,怎么能打得过?
闻岱手持长槍,一马当先,将颉利哥舒自腰间分为两半,随后杀入突厥阵中。
大桓士兵立即高呼:“单于已死,还不投降!”
突厥的阵型被彻底砍了个七零八落。
作战加上打扫战场,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等闻岱带兵进入被大桓控制的主城和副城,太阳已经落下重又升起。
“城中俘虏、牛羊和财物的清单都在此处,不过此处虽然是突厥老窝,居然并不富裕。”舒宜笑道。
“两年未曾大举南下劫掠,又被困了一冬,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闻岱笑道,“无妨,我将他们龙庭的祭天金人带回长安,陛下定然高兴。”
“至此,漠北就彻底没有突厥啦。”舒宜笑道。
闻岱颔首:“现在什么都不必急了,你也忙了一天,先去歇息吧。”
舒宜摇摇头:“白菡萏和韦秉礼都被捉住了,我想先去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