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2 / 3)

会合,争抢战利品,贼兵军纪涣散,我趁夜放了把火,带了几个人跑了。”

难怪。

如今想来,突厥人若是杀死大桓的郡守,定会枭首曝尸,大大宣传一番,当初说丧于乱军之中,可能就在混乱的突厥营地逃脱或失踪了,突厥人自己都算不清这一笔烂账,干脆含糊其辞。

“我在朔方时,仔细研究过漠北地图,好在能识得方向。但朔方已失陷,南下之路被敌骑封锁,只得往西域去,最近的一站就是楼兰。我带人逃到楼兰,假称是大桓使臣,奉密旨而来,楼兰慑于突厥之威,却也不敢得罪大桓,留我数日,便秘密送我走了。我趁势一路西行,想着能了解西域各国内部情况,游说各国发兵相援,再找个好时机南下回朝。可惜漠北音讯不通,我在大宛得知朔方收复的消息时,已是半年之后,当时我便动身返程,数月前在大月氏得见裴将军,能重回大桓,感沐天恩,欣喜不已!”

话至此,殿中人已信了七八分。袁执绶微捋长须,请示过太后,便道:“可还有见证人,也一并宣上来。”

见证人就是随陶修文一路奔波的几个小兵,还有黄盈。

按说黄盈如今代管一郡,不该轻动,但她与陶修文曾有婚约,是最了解,也最能识别陶修文真假的人,便暂将朔方托给别人管,随着一道来了长安。

为防串供,几人一路被礼敬着来长安,却是分开住宿,行路也不坐一辆马车,因此一路都没说过话。

太后微微点头,道:“裴卿办事仔细。”

几个小兵如竹筒倒豆子,和陶修文的话皆能合上。

黄盈进来,在小兵们身后站了,却先不着急说话,看了一眼陶修文,眼眶便红了。

陶修文方才在圣人和一干重臣面前,都是一脸持重,待到黄盈进来,又似个腼腆书生了,两个耳朵噌地红了,也不敢正眼去看,待偷眼看到黄盈举袖拭泪,一下变得手足无措,也不顾还在御前,期期艾艾道:“你……可别哭啊。”

好几道目光一齐投过来,陶修文耳朵红得能滴血,如果他是个蒸汽机,这会头顶该冒烟了。

太后忍俊不禁,放缓了语气:“你说。”

黄盈吸了口气,条理倒清晰,声音清脆,从头一一说来。

末了,黄盈道:“此人确确实实,就是陶修文。”

此时,已有宫人取了吏部封存的花押,又送上笔墨,呈到殿内。

花押,其实就是自己设计的草书签名,大桓有定例,每逢新官入仕,都要去吏部书一份自己的花押,日后若是外放,奏疏上便签此花押,回长安考评,也要核验花押,以防李代桃僵。

今日要验明真身,查验花押便是有效方式。

陶修文提笔蘸墨,自有人将其笔迹呈送到堂上,一新一旧两份花押一对,确系一人笔迹。至此,满殿中人这才松弛下来。

福隆长公主以手验口,打个哈欠:“人是对的,我也困了,就先告退。”

她今日来只是为了辨认陶修文身份,接下来的事,不是她一个闲散公主可以听的,便极明智地告退了。

黄盈和几个小兵也被极恭敬地请下去。

殿内如今人数寥寥,除却圣人和太后,只有三省长官,越国公,舒宜和闻岱。

小黄门给陶修文也拿了个座位,他却没坐,再次端正跪了:“修文为朔方郡守,本该与城共存亡,有幸逃得生天,又流离西域,但无分毫不忠之心。”

是了,这就是接下来的重要议题——你确非假冒,但是不是间谍,是不是投靠突厥后,再回大桓施反间计?

方伯晏点头道:“你先起来罢,我看朔方报来的折子,百姓都夸你是个好官来着。”

陶修文字字诚恳,又将被俘后的事宜详细叙说一遍。

太后略一点头,看了眼闻岱,闻岱便道:“带上来。”

这次带来的是个突厥小兵,恰好是俘虏过方伯晏那一营的,也不知裴明彦花了多少时间精力找到,和陶修文几人分开送来京城,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