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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堂了。亮堂到已经算是顶尖学派的黄老家都不免叹道:“孝高武帝贪玩归贪玩, 但对我等贫困学子是真的不错。”

黄老家在专供上层前也有过从寒门乃至黔首里收学生的经历, 但是在汉初的功臣二代、三代逐渐摆起皇亲国戚的大谱儿后,黄老家想向下就得考虑这群“大爷”的态度。

文帝是不可能解决这事的。

太子刘启忙着搞还没放弃自治权的藩王呢!哪能让内部先燃。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先人给力, 有钱有闲的孝高武帝愿扶持底层削弱上层垄断, 以此达到刘家千代的终极目标。

从勋贵的角度看是老刘家的不讲武德, 过河拆桥,可从诸子百家乃至黔首的角度看,就是天降贤主,帝下神坛。

【燕昭王筑黄金台,汉高武建太学府。】

画面里的阳陵县除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商铺,民宅,便是一些兵卒守门的特殊建筑。

而在这群特殊的建筑里,占据最佳客流地的便是写着“信乡居”的楼房与贵人不断的太学府。

天幕捏了用于解说的小人混进后世的影像里,指着那个“信乡居”道:【如您所见,这是中国最早的茶肆。虽然在规模上远不能与后世的茶肆相比,但在当年,这可是相当稀奇的。】

“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是有优人的酒舍,哪值得……”

对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瞳孔地震。

先秦时为吸引客户,会请优人于堂中歌舞。

然而在阳陵县里,优人是不会有的,这辈子都不会有。甭管那群“之乎者也”的大家心里有多少花肠,在这太学府的阳陵县内,都得做出戒色的君子模样。因此台上并不是着丝裙的优人,而是持扇侃侃而谈的年轻学子。

“听着像是辩论。”

“唯,可不是在辩论吗。”

古人的精神生活十分匮乏,即使是实力阶级也只能在歌舞上动点心思,搞不好还落得一个怠政的名声。因此在勉强够到实力阶级的知识人这儿,辩论也算打发时间的一种,同时也能钓钓那群白龙鱼服的人。

而至天幕的信乡居那儿,已经脱离了“暗钓”的范畴,升级为对二楼客户的明钓。

说是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招摇也不为过。

天幕捏出的小人飞向二楼的座位,指着有镂花木板与薄纱遮挡的座位说道:【这便是向两千石的大臣与博士开放的特等座,以及……】

天幕的小人跟随剧中人的步伐,掀开一个厚重的帘子子道:【孝高武帝和景帝的信乡公主微服私访的秘密座。】

难以置信的学子:“……还真有皇帝来看啊!”

难怪这里车水马龙,辩论不断。

【据司马公记载,第一位靠“信乡辩论”而获得圣睐的是儒转阴阳家的倪宽。】

“儒转阴阳家?合着又是许行般欺师灭祖的人。”

【这位可是运气好的代名词。虽说是当代大儒欧阳和伯的弟子,但也只是听过几次欧阳和伯的课,不算他的关门之徒,所以较经典更爱文辞历法,于信乡辩论时连胜七场,因此得到陪同刘瑞微服此地的邹公欣赏,拜为邹公的关门弟子。】

“这……这是讨巧吧!绝对是讨巧。靠歪门邪道获取陛下赏识。”

“可就算是歪门邪道,你也得有走到对方跟前的资本啊!不然那群落败的学子又算什么?不如邪道的废物吗?”

这话也确实不错。

不过比起信乡居的小插曲,更引人瞩目的是太学府……

“咚!”

“哐!”

“当!”

无论是坐高堂,混九流的,还是山里当野人的,都不由为阳陵深处的太学府所震惊——他们在梦里、古籍里、谈论里所幻想的稷下学院也不过是这般场景。

诸子百家按比划与人数分得一片学院之地,依次挂上儒、法、墨等代表身份的名字。

而在正中的方形建筑里则夯起梯形的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