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措辞,辩解一番。
话在唇齿间艰难滚了两滚,“当日,本宫确有难言之隐……”
季湛冷笑连连,打断了她,“殿下这是……在向臣解释?”
陆霓被他笑得后背发凉,面上却诚挚更甚,“冤家宜解不宜结,督尉肯舍己为人,救助本宫出火坑,本宫自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季湛慢条斯理拭手,鼻间轻嗤,“舍己为人这等高洁品行,臣不配有。”
“督尉何必过谦。”
陆霓绯唇浅抿,莞尔一笑,“本宫开罪过你,难得督尉不计前嫌,宁舍毕生美满,成全本宫的姻缘,怎不算舍己为人?”
这般笑靥如花,季湛格外眼熟,她跟太后言辞争锋,便是这般假情假意的恭顺,他勾了勾唇,冷淡道:
“长公主真会……自作多情。”
长睫微敛,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仿如润润春水,天生含情,她这一笑,原本清冷圣洁的气质顿显柔软,流露婉转动人的妩媚,令人骨酥。
季湛的愤懑脱口而出,随之而来一丝悔意,即使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假的。
“殿下自认拿住臣的把柄,当场威胁,这就是殿下的回报?”
血迹斑驳的帕子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已被□□得不成样子。
“殿下是不是以为,刚才又窥探到臣的某个秘密,这次打算如何要挟?”
陆霓指着他的手,避重就轻道:“刀口太深了,最好还是包一下吧。”
帕子在他手上抖散开来,形状惨不忍睹,她问:“督尉可带了手帕?”
季湛一伸手,帕子被揣进怀里,“臣不爱用这等累赘之物。”
陆霓:“……”
嫌累赘干嘛揣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