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又说不清是为什么。而且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错过这次机会下回怕是再难见到皇上。
事实证明,伶玉并未猜错。皇上近些日子进了后宫去看过皇后,淑妃,陈昭仪,甚至连往日最不受宠的许才人都去看过,独独没来钟粹宫。她伺候惠修容时明显感觉惠修容待她的态度愈发冷淡。
伶玉默不作声地端茶退出屋,人还没出门惠修容就叫住了她。
“你们都出去。”
服侍的宫人会意躬身退出,将门掩好。惠修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睇她一眼,“怎么想的?”
伶玉眼睫垂低,许久才道:“奴婢该死。”
“砰”的一声,惠修容撂了手中杯盏,斜睨着她,“本宫是让你拉皇上来钟粹宫,不是将人越推越远的!”
伶玉心头一震,倏的跪下身,“奴婢知错,请娘娘恕罪。”
“知错?你有什么错?”惠修容语气依旧冷,“错的是本宫,竟以为皇上喜欢你这副狐媚长相!”
伶玉手越攥越紧,不禁苦笑,从小到大,就因为她的面相被父母苛责,卖给商人,又遭商户男子不轨沦落到高洹的外室,若有可能,她倒希望自己生得平凡些。
“本宫只给你三日,三日若是皇上还没踏入钟粹宫,你也就没必要留下了。”惠修容冷冷瞧她一眼,啧啧两声,继续,“这宫女入宫容易出宫难,本宫也不会帮你这个忙,淑妃最近正愁没个出气的,不如你就去储秀宫吧。”
伶玉倏然抬头,对上惠修容凉薄的神色,最初那点感激的心思消散得一干二净。
……
伶玉回了偏厢,不一会儿门扒开一道缝,芸喜从外悄悄进来。
“伶玉姐姐,娘娘又让你做什么了?”
伶玉看她一眼,面上无虞地摇摇头,“服侍主子罢了,还能有什么?”
芸喜是不信的,她又不傻,怎看不出娘娘待伶玉姐姐特殊,又生得这副面貌,一想便猜到了。
她眼里泪汪汪的,“伶玉姐姐,咱们逃出宫吧,离开这就好了。”
伶玉不忍心打破她满脸的纯真期待,其实宫外未必比宫内好,尤其作为女子更是艰难。
“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真的吗?”芸喜眨眨眼,“你不要骗我。”
伶玉被她逗得噗嗤笑出声,“我骗你做什么?”
对于皇上,她自是有法子,只不过因着惠修容,要提前了些。
……
时值日丽晴和,伶玉跟着钟粹宫的宫人一同到御花园采花,惠修容最爱百花做的酥糕饼,咬入口中松脆香软,甜而不腻。
伶玉跟在宫人尾后,她此前已观察了许多日,每每这时,銮輿都会途径此地。
她提着篮子手心发紧,今日她特意动了心思,随着时候渐进,心口也愈发得提了起来。
銮輿近在眼前,宫道旁的宫人们纷纷福身见礼,李玄翊倚靠在榻上,面容威严。
忽一阵喧嚷,不知谁提了句,“快看,好多蝴蝶!”
又有人压住这道声,“没规矩,圣上在这,都把嘴巴闭严了。”
李玄翊不耐地拧紧眉,单手挑开帘子,目光看向外面,待看清那女人时倏然一怔,眼中的神色愈发得深邃,不禁扯扯嘴角,轻哼了声,蓦地撂了珠帘。
宫道上翩然的蝴蝶徐徐飞舞,铺扬在最后一名宫女身上。那女子模样本就生得好,今日又穿一席青衫襦裙,眉目如画,落在一片蝶舞中犹如九天玄女。
这番张扬闹得动静不小,伶玉垂着头心底忐忑,垂着头任由蝴蝶在周身飞舞,不敢抬眼。
然,銮輿只是稍停片刻,便继续往前。
伶玉跪在地上,许久,她侧过眼,目光跟随着銮輿远去的长廊,成败就在今日。
近日宫中太平,陈昭仪腹中皇嗣也安然无恙,倒是没什么惹得闹心的事。福如海随侍在銮輿外,心中回想着方才那幕,忍不住想笑,这伶玉姑娘也是能折腾的,她大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