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呢?
戚嘉澍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说:“好啊,我很期待。”
他更像是逃避心理,好像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就可以不去深究。
他们之前约定了12月份去滑雪,正好闻述外公的寿宴也在12月,现在把两件事并在一起,也方便戚嘉澍安排工作档期——
寿宴很快来临,地点在京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戚嘉澍和闻述一同前往。
这次的宴会非比寻常,跟戚嘉澍之前参与的活动都不一样,为此ViVi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身行头,从头到脚都是奢侈品。来的人非富即贵,高奢礼服上点缀了一枚音符形状的胸针,是那次闻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们并肩坐在汽车后排,闻述扣着他手指,感受到他指尖微凉,温声问:“紧张吗?”他愣是跟家里对着干,很期待家里的人看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戚嘉澍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怎么紧张,反而有一点期待。
在来之前,他已经从蔚新卓那里听说了闻述的“壮举”,据说闻家本来是打算封杀他以威慑闻述的,但没想到闻述很硬气,还反将了他们一军。
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想来是不想让他担心,以至于影响到他的工作。
闻述也没告诉过他,从各个角度上讲,的确是不错的伴侣,英俊温柔可靠多金,用ViVi的话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车驶进一座华丽的欧式大门,到了酒店,在身着华丽制服的保安的引导下缓缓前进,停在了花园般的停车场里。司机帮他们打开了车门,闻述率先下车,随即回过身,向戚嘉澍伸出手。
两人相视一笑,戚嘉澍顿了下,心想他虽然是穿了高跟鞋,但还是能走路的,不过还是抬起手,搭在了他掌心。
闻述稍稍用了些力,将他带了出来。
两个外貌气质绝顶的人走在一起,在哪都会成为焦点,他们一进宴会厅,立刻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
闻述面带微笑,神态自然丝毫不怯场,目不斜视地跟在戚嘉澍身边。
戚嘉澍是小辈,无论怎么样,都要先去跟长辈打招呼。
他带着戚嘉澍,找到了闻家的人。
他们看着他,好奇的、审视的,编织成一张巨网,密实实地压下来,压迫感十足。
戚嘉澍在蔚新卓那里见过他妈妈,时刻一年不见,隔着一段距离就认出了她,她一点变化都没有,眉心有道很深的褶皱,依然美丽贵气。闻述的父亲则显得很严肃,他是现任闻氏集团的负责人,浑身上下有种久居上位的凌厉气场。
戚嘉澍莫名有种见家长的感觉,熟练地挂起招牌式微笑,礼貌地问好:“伯父伯母,你们好。”
“爸,妈。”闻述淡淡地开口,仿佛这两个称呼在他这里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有看向戚嘉澍的时候,眼睛里才透出点温度:“这是戚嘉澍。”
蒋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想到闻述对他们的冷淡,以及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她心里一阵窒闷,做母亲做到她这份上,确实很失败。
她远远地看着戚嘉澍,那时候还挺欣赏这孩子的,长得好性格也好,还是新卓的好朋友。但自从知道他是自己儿子的伴侣,年经轻轻就有一番事业,并且儿子还想为他与家里决裂后,再对着他时,心情就很复杂了。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她心底莫名生出股迟到的母爱,但已经晚了。
平心而论,这也确实怪不了闻述,自从闻述生下来,她一天都没有带过他。
她原本就不喜欢孩子,又因为这场婚姻非她所愿,生孩子也不过是完成任务罢了,对这个孩子自然没有多少感情。后来闻述长大了些,发现这孩子变得漂亮又聪明,不是刚生下来时红彤彤的丑陋一团了。她记得很清楚,闻述看她的眼神很陌生,问她是来找谁,冷静得一点也不像小孩子。
抱着一种补偿心理,她说我是你的妈妈,特意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