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从他身躯里活生生剜出来的东西,活的,带着脉动的生命。
他松开了对我下巴的钳制,然后吻接替了上来。用最简单的方法堵住我的唇舌,这样,我便不得不咽下那些腥甜的血液。
我浑身颤抖。
温暖的血液落进左边心口,充裕了冰冷的心室。我即将复苏生命,以夺走我挚亲之人为代价。
这个吻带着浓厚的血腥气味,绝望得仿佛是天地毁灭前最后一次抵死浪漫。
我听见他着魔似的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再次握住我的腕骨,按在地上。那些花香也在助纣为虐,癫狂地朝我蜂拥而来。
我落进柔软潮湿的花丛里,被咬住喉咙,发出哭泣,直到我再也哭不出来。
花的香气浓烈到了呛人的程度,几乎感觉不是人在嗅闻花香,而是花在掠夺人的唇。
在我闭上眼之时,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这世上没有任何神明配得上让我信仰。我只将忠诚献给你。”
我无力地躺在花铺成的绒毯,眼瞳涣散,望着虚假的天空。他执起我的手背烙下吻,“你就是我的信仰。”
“我只有一半的生命,我将全部给你。”
“我只忠诚于你。”
再后面的絮语我听不清了。那些话里藏着他的未曾剖白的过往。
他好像在说: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忠诚。
我本想带着世界毁灭,直到——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