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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蛇的陷阱 Z鹿 108355 字 1个月前

一口,一口,和鼻尖一样冷。

吃完后,她拍了拍冻僵的手。

雪开始融化,仅存的温暖从灰蓝的天空抽离。空气中传来灰尘的味道,刺激地摩擦着鼻腔。

在失神的悠闲中,她的眼前浮现出金发碧眼的女人。那条蛇若和自己并肩坐在这里,怕会冻僵的吧?这一生中,她见过雪吗?

“IchwillnachHause.”

一种很久没听过的语言,一句许久没听过的话。卢箫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像回到了童年的花园,字母在花香中飞舞,满地都是淡粉色的花瓣。

“IchwillnachHause.”那个声音重复了一遍。

卢箫循声望去,发现长椅的另一头坐着一位白胡子老者。身穿破旧的军大衣,拄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拐杖,像从历史中走出的幻影。

他的脸部有许多黑红色的伤疤,高高的鼻子也歪了一个角度。

卢箫立刻辨认出,他脸上的疤是战争留下的。有刀痕,弹痕,和燃弹烧伤的痕迹。

“IchwillnachHause.(我想回家。)”老者默默注视着卢箫,仍重复着那句话。

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话?卢箫内心满是疑惑。紧接着,她反应了过来,这老人怕是有阿尔兹海默症,从家里走丢了。

虽然这里是慕尼黑,不是自己管辖范围,但碰到需要帮助的人也应履行世州军警的义务。

卢箫犹豫片刻后,坐到他的身边:“您知道家在哪儿吗?”

老人的眼神变得无比迷惑。

“DasistnichtDeutsch.Ichkannleidernichtverstehen.(这不是德语。我听不懂您的话。)”

卢箫愣住了。这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人不会说中文。虽然慕尼黑确实曾是德语地区,但自从2134年世州统一后,其它语言已被全面放弃了。

已经过了近六十年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位老者得病后将所学到的中文全盘忘记,只保留了第一语言的记忆。

卢箫犹豫了一下,终于像老者一样开了口。按理说,她不应该讲德语的,作为一名警司应该起表率作用,坚持推广普通话。

“WissenSie,woIhrHausist?(您知道家在哪儿吗?)”

老者的眼神终于不再迷惑,甚至转为了欣喜:“NebendemAlexanderplatz.(在亚历山大广场旁边。)”

“Achso,danngehenSiebitte……Entschuldigung,WelcherPlatz?(这样啊,那请您向……等等,哪个广场?)”卢箫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睁大了眼睛。

“Alexanderplatz.(亚历山大广场。)”

还真是这个名字。

与满脸欣喜的老者截然相反,卢箫的表情僵住了:“AbereristinBerlin.(但它在柏林。)”

“GibtesProblem?(有问题吗?)”

“HieristMuenchen.(这里是慕尼黑。)”

老者的眼神再次转为了疑惑。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听懂了又没听懂。

卢箫倍感棘手。病得不轻,恐怕得联系家属领人。那么,就先把他带到警局查个人识别码吧。

但她刚要开口时,就又被老人打断了。

“NocheinKrieg.(又要有一场战争了。)”

“Wiebitte?(什么?)”

“NocheinKrieg.SehenSiedieStrassen,diePolizei,siesindeinfachinChaos.Naja,obwohlsiejetztinOrdnungaussehen,sindsiewesentlichextr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