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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蛇的陷阱 Z鹿 108355 字 1个月前

冉是个人,但也是条蚺蛇。

因此,那把刀就像是她身体做的一样。

卢箫想起了拉瑙的丛林,想起了沙巴的营帐,想起了柏林的夜晚。而想着想着,心脏就越跳越快。

不管是出于什么意图,收到这么一件意义非凡的礼物,都该高兴。即便这个定情信物定的是友情,也算是非凡的友谊。

玻璃罩内,橙色的火苗欢快地跳动,映入灰色的眼珠,烟灰中燃起了光。

握着刀的手突然颤抖,控制不住地贴近心脏,起伏的胸口传递了温度,蛇骨刀也变得越来越热。

好几个月没见了。

明明在孤独长路上,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但仅仅五个月没见这条蛇,却觉得过了好久,久到活成了千年树妖。

那些日子的温存缠绵挥之不去。蛇内部的体温依旧是凉凉的,却比最滚烫的太阳还要炽热。

可所怀念的并不是上床,上床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只要能并肩走在街上,不说话也没关系,时间就会重新放缓脚步。

想她,好想她。

也就是从那个夜晚起,卢箫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卢:???

白:www

(梅开二度)

——

有读者不明白大白蛇的转变,那我在这里提供一下个人解读:

【16章前】

在极度压抑与绝望的心境里,性是唯一可以让她感受活着的事物。现实中其实也是一样的,越压抑大家对黄的渴望越大。而那时候她并没有完全爱上卢箫,所以跟随便一个人对她来说都一样。

此外,她的风流是对拉弥教教义的一种反抗:你们越是压抑女性的欲望,我就越有欲望。

【16章后】

白冉找到了新的光芒,因此不再需要从性中汲取希望和活着的感觉。她不再跟别人做,因为她只想把这种愉悦感留给卢箫;因为此刻性不是摆脱无聊的工具,而是爱的产物。

而发情期她对性的抗拒也是一种反抗:你们越想让我有欲望,我就越要控制住。

不管怎么说,大白蛇都是女权的忠实践行者,也是对传统训诫的积极叛逆者。

卢上尉也是如此。

我爱她们。

第49章

10月31日,卢箫前往警卫司总局作年度汇报。

厚厚的羽绒服上,几片白色悄悄落到上面,像碾碎的椰蓉。

这是2191年慕尼黑的初雪。

但并没有下大,半小时的细碎雪花后,雪就停了。

卢箫坐在路边,失神地望着天空,手中的三明治已经凉了。年度汇报结束后,她就一直没什么胃口。

北边支局,南边支局,塞维利亚特别行政局……一个个警司长的汇报残留在脑海中,如魔鬼般萦绕。

无论在哪里,都有令人意想不到又耸人听闻的案件。

杀妻案,秘密囚禁案,器官黑市案,世间的一切阴暗都在年度汇报上大展身手,成为一个个晋升的阶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世间消失,变成了肩章上的星星。

相比之下,卢箫很庆幸,今年没有什么晋升的契机。最恶劣的也不过是那件马博赖案,和这些刷新对人类认知的案子比起来,不知温和到哪里去了。

如果事业消沉的代价是和平,她宁愿永远默默无闻。

早晨的沃夫街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披萨窗口前,人手一杯咖啡的上班族们正排队等待。拿铁顺着没拿稳的杯口滴出,滴到斑驳的地上。融化的雪碾成灰色的冰,上面满是烟头和灰。

对面是慕尼黑综合大楼,那里有电影院,桑拿店,棋牌馆,还有两层小商铺,是市民们休闲娱乐的绝佳场所。

但卢箫对此兴趣索然。她打算发一会儿呆,然后到咖啡厅里看书打发时间。

她重新看了看手中的三明治。舍不得浪费食物,便只能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