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一皱:“这么多值钱的首饰,二皇子究竟送给何人?”
“县主果然聪颖。”宋逐烽大笑,“皇城司的探子查过了,和二皇子相熟的青楼女,没人收过这些首饰。”
“县主如今可猜到,这批贵重首饰,二皇子究竟送予何人?”
若程月璃没猜错,这便是二皇子用来豢养死士的钱。
将金银换做首饰,用作买命的酬劳。如此交易,不易令人察觉。二皇子买些贵重首饰,送给风尘女子,大家听了也不觉奇怪。
只是这批“风尘女子”,皆是训练有素的江湖亡命之徒。
这便是二皇子买凶,刺杀东宫的证据。
程月璃轻笑:“宋四公子亲自潜入王府偷盗,二皇子府可谓蓬荜生辉。”
“宋大公子的命,只值三千两,也不怎么值钱。”
这话本是阴阳怪气的讽刺,宋逐烽不怒反笑:“这算什么。宋四公子征战沙场之时,刺探敌情,率兵偷袭,斥候,探子,哪样没做过。”
“区区一个二皇子府,宋四公子想去偷什么东西,不是如自家一般来去自如。”
“至于宋大的命,只值三千两,还是另有我们没查到的,”他微微挑眉,笑容带着几分霜寒冷戾,“审了才知道。”
程月璃心中微凛:“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已经报知父皇。现在不就是带你入宫看结果。”
此前三司联合查办,找不到任何线索。
都猜到幕后主使定然位高权重,说不准就牵涉到皇子,牵涉到重臣,牵涉到帝位之争。
即便心中有所猜测,官员们都深埋着脑袋,如同被针缝了嘴,半个字不敢多说。
如今晋王亲自找到证据,呈给睿宣帝。
二儿子要杀大儿子,如何定罪,只能看当爹的怎么说。
“这等宫闱秘事,我怎么敢去旁听?”程月璃当即就想跳车。
以今上的行事风格,皇家出了这等丑事,自然不想被百官知晓。
一家人坐下来谈,有罪悄悄定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程月璃只是皇后养女,并非真正的一家人。
东宫叫她帮忙,她就帮忙灌酒套话。宋家内部的事,她一点不想参与。
晋王让她去宫里,便是打算让她知晓所有秘密。
这不是看重她,这是在害她。
“怎么,你不好奇父皇如何处置?本王以为你想知道。”见程月璃一贯冷艳的脸色微变,宋逐烽心情大悦,“放心,只要你口风紧,没人敢治你的罪。”
“往后,本王护着你。”
程月璃暗暗咬牙,晋王的话听起来像:你有能力,能帮本王办事,本王
继续拿你当牲口使唤。
二人入了皇城,走的方向都不是正殿,而是后宫。
睿宣帝的态度已然明显——不想让外臣知道。和程月璃所料一样。
她跟着晋王来到兴庆宫,此处为淑妃娘娘居所。
睿宣帝屏退所有宫人,大厅里只有他,皇后,太子,五皇子,淑妃,二皇子,八皇子,皇帝亲信大监,以及现在才来的晋王和栖霞县主。
太子已将查到的事情告知睿宣帝。
二皇子跪在皇帝面前,淑妃带着另一个儿子八皇子,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睿宣帝坐在上首,手中拿着几页账目,面色黑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二皇子不住告罪:“儿臣冤枉,儿臣不知此事。”
“冤枉?这是烽儿亲自从你家书房暗格中搜出来的。莫非昭儿和烽儿陷害你不成?”睿宣帝怒声道:“若真冤枉,这价值三千银的首饰,你送给何人?叫她来,洗净你身上的冤屈。”
“儿臣,儿臣的确买过一些首饰送给女子。可儿臣实在记不清送了哪些女子,什么样的珠宝首饰。”
一旁的淑妃帮他开脱:“逐意风流成性,是臣妾教子无方,日后一定严加管教。”
“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