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
“你不想娶其他人,他们还能逼着你成亲?”
这话把谢信听得一愣:“我心有所属?”
“装什么装。”钟誉一边笑话他,一边伸出手指算了算,“一,二,三……七,你从朔方回来快七个月了,你那心上人的画像都不知画了多少幅。”
“当我不知道?”
那人并非谢信心上人。
他只在朔方见过他一次,姓名年岁,一应不知。
还被对方轻视鄙夷,恶言相向。
可那人神清骨秀的身姿相貌,深深镌刻于他的心神。
谢信从朔方回家之后,某次提笔作画,心绪浑浊混沌,画笔却如神灵指引,等回过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画好了那人的肖像。
至此之后,他一落笔,只想画,也只能画那个人,再也画不出其他。
他本想告诉钟誉,他只是单纯觉得那人瑰姿玮态,世所罕见无人能及。
他并无别的心思。
可此时听到钟誉如此直白的言论,他竟怔然地说不出话。
见谢信一脸呆愣,钟誉笑话道:“你该不会,自己还没发现?”
他揶揄谢信反应迟钝,喜欢人而不自知。又取笑他肤浅,以貌取人,才见一面就被美色勾去魂魄。
谢信此前曾说自己无心情爱,不可能会对凡俗之人动心,坠落红尘。
钟誉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取笑了他整整一个下午。后来也没少用这事笑话他。
谢信一整个下午心绪难宁,如坐针毡。
到了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的画中人,并和对方共度一夜春宵。
看着自己泻出的狼藉污浊,他才终于明白,原来在见那人的第一眼,他就已被摄去了魂魄。
对其一见倾心。
第二日,谢信便做了一个决定。
对于当今天子的征辟,他原本打算拒绝。
谢家富埒天子,他自恃文武双全,心傲气高,从未打算入朝堂事天子,同一帮庸懦无能,半只脚入土的老头虚与委蛇。
他只想当清贵的闲云野鹤,恣意的风流名仕。
而此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人的话忽然清晰浮现在耳边。
膏梁纨袴,只会吃喝玩乐,寸功未建。
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1),只会令人生厌。
他一直这么下去,纵使出身再高贵,只会被那人轻蔑鄙夷。
那人根本不屑看他这样的纨绔子弟一眼。
必须得做出一点建树,才能让他刮目相看。
于是谢信当即改了注意,应下了宣武帝的征辟,入宫事天子,做高官。
也正好可以不用待在南阳,心烦气躁地应付母亲挑选的那些高门贵女。
他谁也看不上。此生想娶的夫人,只有往后余生,他唯一能画出来的那一人。
入朝为官
一事定下后没多久,朔北传来捷报。
镇北军攻占了北燕边界几个军事重镇。
如今大军正在前线休整,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北上打下北燕一整个州府。
于是入京之前,谢信不顾危险,绕道去往了最前线——镇北军暂时休整的城里。
按说人海茫茫,他不可能就这么恰巧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可天意就是如此巧合,似如有一根红线牵引着他们。
他刚一入城,就再次见到了那位绝世美人。
那人应是刚从前线下来,脸色苍白而疲惫,比上回所见,更消瘦不少。
他身形本就瘦削,此时即便身穿战甲,也比周围兵士单薄。
那双俊丽的双眸,却依旧清亮锋锐,光彩灼目烫得谢信心潮澎湃,血液沸腾。
他被几个同袍簇拥在正中,脚步匆匆从谢信面前走过,没留给谢信上前搭话的时间和机会。
谢信再一次被人彻底无视。
匆匆一面之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