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卧房。
林策穿着浅白里衣,被子一掀,往榻上一躺,随意装出一副生病卧床的姿态,等着宁越之进门。
过了一会,孙有德将同僚领入将军卧房,在门口站定。
宁越之径直走到床前,朝林大将军抱拳行礼,恭维奉承道:“卑职参见将军。”
“卑职虽身在京城,多年以前就已听过将军威名,对将军崇敬已久。今日终有机会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林策双眸微缩,暗中打量这位年纪轻轻的当朝第一权宦。
片刻后,冷声询问:“周则意呢?商议大事,叫他自己来。”
宁越之语气平缓,带着几分漠不经心的谦卑:“殿下刚出定国侯府,同太后十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太后痛失爱子,这几日,他都陪在太后左右,帮太后消愁解闷,弥补过去未尽的孝心。”
“卑职今日前来,只为探病。”
“至于别的事,”他阴测扬了扬嘴,“这事牵扯甚大,等将军病好,再从长计议,千万急不得。”
“如宁大人所见,水土不服,身软无力卧床难起。”林策装病都装得不走心,“宁大人见到了,可以回去向太后复命。”
“有德,送……”
他“送客”二字还未说完,宁越之已抢在他之前:“越之人微位卑,怎敢受将军这一声宁大人。”
“宁大人说笑。”林策语带嗤嘲,“宁大人是当朝第一散骑常侍,天子近臣,即便只得三品,说话的分量远超外臣。”
“若不小心得罪宁大人,宁大人在太后或者未来的陛下面前添油加醋说点什么,就是掉脑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