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门偏方,专治水土不服。”
京城百姓忧心这位大将军的病情,而传闻中重病难起的大将军,正在院里和亲兵们切磋武艺。
色映戈矛,光摇剑戟(*),刀光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银网。
被困于网中的林策振臂一挥,长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荧光,如裂山劈海,斩星断月一般,罡风呼啸,杀气横天,将围攻之人统统扫倒在地。
亲卫们七倒八歪趴在地上不起来,林策微怒:“怎么一回京城,都变得不堪一击?没吃饱饭?还是被温柔乡的乱花迷了眼,没了骨气?”
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亲卫无人敢答:因为将军这几日火气特别大,打得也特别凶。
逐月负手而立,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忽然听到染着薄怒的清越嗓音凶横道:“逐月,你来和我打。”
逐月一愣。自家将军因为周则意之事,心情不快,要找人发泄——不知会不会对她一个女子手下留情。
要是和那群亲兵一般被打趴在地上,面子多难堪。
她一瞥嘴:“我没吃饱饭,没力气。晚上叫追星和你切磋。”
林策啧了一声,再次将目光转向地上趴着的亲卫:“起来,再来。”
亲卫苦着脸道:“将军,我们也没吃饱饭,肚子饿。”
林策又好气又好笑,嗔笑一声“混账东西”。
“起来吧,去后厨叫他们给你们多做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别回了京城,还一个个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亲兵们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
逐月得寸进尺:“将军,我听人说,京城有家酒楼的烧鸡特别好吃。”
林策一怔,随后不耐地摆手:“去,去,去。不用一直守在将军府。反正你出去也没人认识。”
“惹了事别说是我麾下的人就行。”
“知道。”逐月嘴角微扬,“惹了事,我就说我是镇南大将军手下。”
林策朗音一笑:“还挺聪明。”
正在此时,孙有德从院外进来,递给林策一张拜帖。
林策看都没看一眼:“不是说了,告诉他们我卧病在床,不能见客?”
自从他回京的消息一传开,上门拜访他的官员络绎不绝。
上至挂印封侯的世家公卿,下至无权无势的寒门小吏,都想来拜会这位声望极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镇北大将军。
若能和他交好,受益无数。
尤其紧紧盯着帝位的那群人,无不想拉拢他。
一个手握三十万重兵,统御朔北三州的兵马大帅的意见,能左右整个朝廷局势。
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访客,林策一个也不想见。
他原本不想蹚这滩浑水,被逼无奈只能和董太后暗中结党,助淮王周则意登帝。
称病关门谢客,也有几分甩脸给太后看的消极意味。
孙有德将拜帖上的名字指给他看:宁越之。
“他是太后身边的人。”
林策不耐地皱了皱眉,冷声道:“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什么来头?”
孙有德朝他介绍:“他是太后从小培养的内侍。此人心思机敏,行事作风……”
“行事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算起来,他今年才刚二十有三,已是官居三品的散骑常侍。”
三品是内廷宦官能晋升的最大品阶。
宁越之可称得上太后心腹,当朝第一权宦。
“他来此处,必是得了太后旨意,同将军商量如何帮助淮王。”孙有德劝道,“将军最好见他一面。”
事不成,林大将军只能一直待在京城。
早一日让周则意登基,他才能早一日脱离。
麒麟鬼面后目光阴沉如刀:“让他进来。”
他边往屋里走边褪下外袍,随意向后扔:“领他走后巷小门。他还不配从将军府正门进入。”
逐月匆忙接住外袍,跟着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