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茶红在喊她,忙不迭地对着江楠溪招了招手,便提着裙角小跑着出去了。
看着秦渺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江楠溪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两个侍女,两人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没有对她的下一步安排,看来得自己去找曲临安了。
“阁主在何处?”
“回右圣女,阁主在书房,从这个扶梯往上走便是。”侍女指了指走廊尽头转角处的一处扶梯,也没有要引她上去的意思。曲临安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这两人只怕是不想趟这浑水。
于是她点头道好,便朝着那扶梯走了过去。
书房的门紧紧闭着,也看不清里头是什么样子,江楠溪在外等了片刻,本想敲门问问。那细长的食指扣着,还未触到门扉,房门“吱啦”一声,应声而开。
门后现出曲临安那一张轩然霞举的脸来,江楠溪那素白的手腕就那样悬在空中,离他的胸膛不过半指,空气有那么一瞬的凝滞。
“怎么,找我?”曲临安似乎是刚起不久,眉目怔松,声音还带着几分沙涩。
“阁主,我是想问问,您可有什么要安排我的?”江楠溪缓缓收回手来,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她的声音带着屋外初秋早晨的寒霜冷气,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曲临安倏地清醒了过来。
曲临安闻言偏了偏头,眼睛黑沉沉的,视线落在江楠溪脸上,“你倒是积极”,说罢又转过身去,“跟我进来”,长腿一迈,便又进了书房。
江楠溪见状也跟了上去,今日有些冷,书房内镂空的支摘窗紧紧关着,窗前是一方楠木雕云纹书桌。桌子上七零八落地摆着些纸张和书本,书桌后边靠墙的位置是一张乌木书架,书架上放着许多书,只是仔细看样式都差不多,倒是更像账本。
曲临安站在书架前,从书架三层的中间掏出几本书来,随手拂开了桌面上的纸笔,将那几本书放在桌上,又拍了拍书桌前的梨木镌花椅道:“坐过来。”
“这个月正好有一堆账要理清楚。”曲临安清瘦的手指扣在刚拿出来的那几本书上,“这是云烛阁去年桂月至今的账本,你今日便先看看这个。”
江楠溪绕过那楠木书桌,坐到桌前来,偏头瞥见桌上被他拂到一边的纸张。那纸上的字迹笔势豪纵,神韵超逸,只是这字迹倒是和他不太相符,想不到他竟还是个风流雅士。
江楠溪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拿过一份账本翻看了起来。
“当然,你若是能将它理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江楠溪修长的手指在账本上翻动着,密密麻麻的账目信息映入眼帘,曲临安却是眉头一跳,别开脸去。
终于知道他为何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烦闷模样了,原来是内心喜欢一些风雅不俗,旷达高格之物,现实却要面对一个偌大的云烛阁,千余名教众,大大小小的杂物,这云烛阁阁主的身份也让他觉得郁闷烦躁吧。
“好,我会好好看的。”江楠溪伸手把着椅子的一角,往前拖了拖,拿着账本,从第一页往后翻了起来。
椅子脚拖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曲临安脸上闪过一丝嫌弃,“我先出去一趟。”
说罢转头往门外走去。
“阁主慢走。”江楠溪一边翻动着账本,一边极敷衍地拉长了尾音。
曲临安蓝色的袍角从门槛出一闪而过,翻出门去,屋外又刮来一阵冷风,吹得两扇门直直往后打了两下,发出一声闷响。
“也不知道把门带上。”江楠溪指尖聚起一道青光,头也没抬,指尖翻转着往门口打去,那两扇门“嘭”的一下被关紧了。
听传言说,云烛阁是个油水丰厚的地方,每年都有许多富商给云烛阁捐钱捐物,助云烛阁发展壮大,大家只道是ᴶˢᴳᴮᴮ云烛阁给这些富商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别的富商江楠溪倒是不清楚,不过秦渺然的父亲,应当算得上佛州数一数二的富人,秦渺然曾与江楠溪讲过,她父亲给云烛阁捐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