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仰慕(2 / 3)

起易碎的脆弱,她发现还是他英锐沉稳的样子看了更叫人心里舒服。

他有常人狠悍难及的勇武气势,又能做到寻常武将少有的韬光养晦。

他即使没有世家子弟那样高贵的出身,却一路走到了令他们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位置。

他明明那么好。

其实连日以来的昼夜奔波,褚绥宁一直都未曾好好休息过。

本以为今夜也是如此,却不想才刚沾到柔软的床铺,便阖眼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已是晨光破晓。

闻溪伺候着褚绥宁梳洗,一边道:“上将军早早就遣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昨夜的京城急件里有太傅大人给您的信。”

“是老师?”褚绥宁眼中一亮,自己动手挑了对珍珠耳铛戴上,望着镜中左右细瞧了瞧,“在来之前老师便道此行必然凶险异常,无论是查探李元秀一系贪赃枉法的官吏,还是要以身犯险深入北代。本宫执意前来,还以为老师的气性要等回去好好罚本宫一顿才能消弭呢。”

“太傅大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闻溪执起紫檀木梳,为褚绥宁挽起发髻,“嘴上说得再厉害,其实不过是忧心罢了。”

褚绥宁想到老头每次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得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从七岁开始便正式拜入太傅门下随他修习功课,至今已有十余年。

太傅当初还是身强力壮的青年,到如今已露出几分垂垂老态。褚绥宁也从不知世事的公主,成了在朝中举足轻重的重吏。

太傅经常板着一张脸孔,教导褚绥宁时十分严苛。若她偶有偷懒懈怠,太傅不会顾及她的高贵身份,寻常夫子如何责罚学生,他便也一样责罚。

太傅不善言辞,甚少对褚绥宁有过温言细语的安慰之时。

可他却从未如其他守旧的老臣一般,说过什么女子不宜入朝的反对之言。甚至在褚绥宁初涉政事被屡屡为难之时,他看向那些反对之人冷冷笑道:“老臣相信,公主会用事实来令人信服,而不是在朝堂上如同疯妇的胡搅蛮缠!”

太傅陪伴她的日子,比皇帝那个真正的父亲要长上许多。

穿戴完毕,褚绥宁草草用过几口早膳,就急着要看太傅送来的信件。

若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她此时还未到达营中,这信竟还在她的前头送来。

京城应当是还未收到襄阳公主快马加鞭,提前到达的消息,说明这封信件是在她离京后不久就被加急送了出来。

究竟是什么消息,值得太傅如此大动干戈要送到褚绥宁的手上。

闻溪呈上来一枚精致的竹筒。

褚绥宁拆了火漆封印,倒出信纸展开细细查看。

脸色豁然一沉。

闻溪见她神情也知不是好事,有些担忧地望着褚绥宁,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劝解。

“看这字迹,想来老师落笔之时十分匆忙。”褚绥宁攥着信纸的力度微微收紧,沉沉长出了一口气,“只怕京中,要开始不太平了。”

闻溪道:“公主……”

“去寻人唤上将军过来。”褚绥宁打断道,起身到了书案前坐下,执起一支紫玉狼毫闭目沉思。

闻溪点头应是,出了帐中吩咐两名丫鬟进去随伺笔墨,自己则匆匆往大营方向去了。

太傅的信件言简意赅,只言明了两件事情。

一是近日京中外族之人十分活泛恐有异动,但一时半会难以仔细查明。北代四十九族内部并非铁桶一片,只怕此次会谈会危险重重,要褚绥宁务必当心。

二是皇帝在早朝之时突然咳血晕倒,太医诊治后并不乐观。他的身子已经无力支撑日日上朝,需要静养。褚祁云即将受命监国,只怕齐王褚尧洲就要按捺不住。

这两件之中的无论哪件,都是十分令人头疼的棘手事情。

褚绥宁明白嫡庶之争日盛,褚祁云与褚尧洲之间迟早有一日要将所有分个明白。

但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是非恩怨早已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