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抗拒与她秦家往来,而只要他不抗拒,那将钟伯行变成‘自己人’,便只是时间早晚和结交次数的问题了。
思绪至此,秦皎皎将那袍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再开口时,语调也连带着轻快了不少。
“菘蓝,给我再倒杯茶来。”
她半点没注意到曲天明瞬间深沉的眸色,只是颇为欢喜的勾着红唇,将那叠着的衣袍重又摊展开来。
破天荒要自己亲自动手叠衣的秦大小姐认认真真地抚过那袖口褶皱,又仔仔细细地沿着裁线边缘叠上一叠,她将衣袍翻了个面,正打算压平衣领时,却突然于侧领口处瞧见了一小滩化开的胭脂痕迹。
那印子很新,一看就是才沾上去的。钟伯行还未成婚,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会使这些姑娘家的玩意儿,更妄论还将胭脂弄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上。
——那这滩红便只能有一个来历了。
秦大小姐呼吸一滞。
这八成就是她在人家背上睡着后蹭上去的,秦皎皎想象不出钟伯行第一眼见到哭花了妆的自己时,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更想象不出冰雕一样不爱与人来往的钟大人,不过是出于好心地背她回去,结果却反被睡着的她像占便宜一般不停地蹭来蹭去时,心里又是个什么感受……
从头到脚都尴尬羞耻到无以复加的秦大小姐扶了扶额,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菘蓝恰好倒了茶回来,她是秦家的家生丫头,自小便跟在了秦皎皎身边。秦皎皎为人虽娇惯了些,却从没打骂苛责过她,她没受过委屈,胆子自然也大些,眼下瞧见自家小姐这幅双颊泛红的羞臊模样,便想也不想地开口打趣道:
“小姐怎么还抱着钟大人的衣服呢?之前在马车上也是这样,要不咱们别还回去了。”
“菘蓝!”秦皎皎羞愤,“你再乱说!”
她抬起右手,佯装要去敲这口无遮拦的臭丫头的脑袋,只是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曲天明一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