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外袍(2 / 3)

离稍远却地势平坦的路。

“钟伯行,你怎么……不理我……”

大小姐继续絮语,只是声音愈低,口中呢喃也愈来愈模糊不清。

“我喜……你……外袍。”

钟伯行脚下一顿,“你说什么?”

他没能得到回答,背上的秦皎皎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

秦大小姐这一觉睡的颇为安稳。

尽管脚腕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钝痛,可由于钟伯行带给她的安全感实在太过强烈,以致于秦大小姐虽在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离开了那道温暖脊背,却也只是不悦地嘤咛一声,在周身被盖上一层轻薄衣袍后,又放心地沉入了梦乡。

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秦府,菘蓝眼眶通红的守在她床边,瞧见她醒来,才慌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一迭声地叫嚷起来。

“小姐!您可真的是吓死我了!”

秦皎皎张了张口,一句话没说出来,反倒先咳嗽了两声。菘蓝赶忙倒了热茶捧至床边,秦皎皎半坐起身,就着菘蓝的手饮了两大杯,这才终于恢复了些气力。

“钟伯行呢?”

她堪堪苏醒,视物还不是特别清楚,隐隐看到屏风之后有个男性身影,便以为是钟伯行。

“怎么把钟大人一个人留在外间?”

“钟大人没来咱们府上,外间那是……”

曲天明走进内室,“是我。”

他看一眼秦皎皎裹着厚实纱布的右脚踝,面上隐隐有些不悦,“你去哪里了?怎的会受伤?”

秦皎皎向后靠在床头,“我瞧着吕圣江心烦,想往远处走走避开他,谁知却迷路了。”

她说着,突然又心虚地压低声音,“爹爹还没回家吧?”

几日前她重生醒来,正巧赶上了户部核查的黄册出了问题,秦沐为着这事忙的不可开交,一连数日都不曾归家。

“老师还没回来,你既不想让老师担忧,自己就该多加注意。”

无意间听得了秦大小姐对吕圣江态度依旧,曲天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搬来张圆凳放在床边,撩了袍子稳稳坐下,“这事也怨我,我该多留心你一些的。”

秦皎皎闻言,扬眸看了他一眼。

前世时这样的情况也时有发生,每当数人相伴出游时,随行之中但凡有曲天明曾经的同窗,秦皎皎便总会成为被忽略的那个。

她虽性子闹腾,却不甚喜欢这样的场合,曲天明却总说为官为臣,不该只知埋头苦干,人际交往同样重要。秦皎皎知他内心抱负,又不愿被他说教成孩子气,每每便只能委屈自己。

久而久而的便也习惯了,她没将曲天明此次的忽视放在心上,同样也没想过今日竟能收到这人略带歉意的自省。

转头别开视线,她却意外瞧见了窗边矮桌上放着一件草草叠起的黑色外袍,最上方褶皱的衣袖处露出两朵天水碧色的流云,这图案陌生又熟悉,虽不存在于她秦府之中任何男丁的衣袍之上,却是不久前才见过的样式。

“那袍子是……”

菘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哦,那是钟大人的外袍。钟大人背着小姐回来时,您虽然已经睡熟了,却始终拽着钟大人的衣领系带不肯撒手。钟大人说您今日受了惊吓,不让我叫醒您,自己主动脱了外袍,盖在小姐身上后才离开的。”

她在秦皎皎的示意下将那袍子拿过来,“小姐,咱们要派人给钟大人送回府上吗?”

曲天明坐在外侧,“给我吧,我明日点卯后会去一趟大理寺,正好还回去。”

他作势要接,秦皎皎却先他一步伸出手去。

“不必了,改日我亲自送过去。”

秦大小姐眉眼带了些笑,于心底美滋滋地打了一把自己的小算盘。

上次钟伯行的回避原本让她失了不少信心,可就今日这事来看,钟大人不仅愿意帮她,还极为迁就地将自己的外袍留了下来。

这足以说明钟伯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