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生病了。”
黑暗中,两人都止住了呼吸。
遥远的学堂路上,偶有响起自行车车铃。
“什么病?”张阅宁听到自己沙哑至极的声音。
“躁郁症。”初阳把扣住自己的张阅宁的手握住,拿下来,放回到张阅宁腿边。他感觉到张阅宁是僵硬的。
“学校知道吗?”
初阳点头。
“那他们怎么说?”
“我必须得休学。”
“这样啊。”张阅宁吁出一口气,“那没关系,我们会治好的。”
相比较开除,休学真的已经是最好最好的处理结果了。
“张阅宁。”初阳说,“我是不是真的,和你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张阅宁迅速回应,“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宋初阳。”
“你看到了,我做了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我知道。”
初阳忽然就说不下去,身上的力气像海绵里的水那样被挤了出去,他空荡荡又沉甸甸的,额头一下磕在了张阅宁肩上。
张阅宁瘦了,他的锁骨像鸟类翅膀那样凸起来一个小小的长三角。
“张阅宁。”初阳微弱的气息钻进了张阅宁的耳朵,张阅宁感觉嗓子眼痒了起来。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初阳继续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