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房间后,她边吃饭边想自己如果要去国外上大学,得花多少钱。
成绩不够好,拿不到奖学金,国外的物价又高,就算她去了那边可以勤工俭学,也会活得十分艰难。
在国外上大学这种事,只有两种人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要不就是成绩好,要不就是家境好,但她哪种都不是。
如果办助学贷款,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将来能不能够赚到那么多钱还得起。
当初自暴自弃,放弃了继续在公立高中上学的机会,如今已经错过了一整个高二和高三,现在如果又放弃申请国外的大学,重新去适应国内的应试教育去读高三,她的成绩或许会更差。
想到这儿,喻幼知吃不下饭了,趴在桌上叹气。
她又想起贺璋和贺明涔的对话。
说不羡慕是假的,说不嫉妒更是假的,贺明涔明明拥有这么优渥的条件,她不理解他有什么好叛逆的。
贺明涔用鼻腔嗯了声。
贺明涔神经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一步,眉头蹙得很紧,声音不耐:“干什么?”
他看着她的手,又把视线放在了她的头顶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下,从上的角度往下望去,能看到她睫毛很长,鼻尖小巧挺翘,还有两片没什么血色的唇瓣。
他三番五次赶人,她要再坚持留下那就太厚脸皮了,可能还会让他更反感自己。
喻幼知把手里的医药箱抬起来:“给你送药。”
“打篮球崴到难免的,我没那么矫情,”贺明涔不耐,直接赶人,“回你房间去,别烦我。”
她来得比较突然,他的手机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拿不到,没什么事干,贺明涔干脆低头,看着她给自己擦药消肿。
“跟贺明澜一起的时候也穿这个?”
贺明涔张了张嘴,忸怩地垂下眼,狭长睫毛扑闪了两下,又质问她:“谁允许你拍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房门外,一个站房门里僵持着,最后是喻幼知先受不了这股沉默的气氛,嗫喏着说:“我给你消消肿,很快的。”
贺明涔勾起唇,弯下腰和她平视,黑沉深邃的眼眸在她脸上流连片刻,接着慢吞吞地拖着长音说:“所以下次记得穿个领子小点的衣服,别让我再看出来了,懂吗?”
贺明涔随便就在床边坐下,喻幼知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喻幼知没说话,继续小心地用棉签给他的脚踝涂消肿药。
喻幼知也不生气,继续说:“你现在不在乎这点小毛病,等年纪大了小心瘫痪。”
喻幼知更莫名其妙了:“那你还问什么。”
“我看得出来。”他抱胸半倚着房门,歪头回答。
贺明涔张着唇,喉结一动,没说出话来。
他扬了扬下巴,指着她身上的衣服问:“你平时在家里就穿这个吗?”
他房间里没什么东西,房间角落摆着架立式钢琴,墙上挂了几张海报,书架上除了书还摆着几个手办,除了床没铺,整体干净整洁,就是普通的男生房间。
喻幼知想了想,再次点头:“穿过几回。”
最后贺明涔还是让喻幼知进了自己房间。
“我觉得你这样很帅,所以就拍了。”
夕阳映衬下,篮球从他的手中离开,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接着精准地落在篮筐里。
贺明涔接过她的手机。
她的力道控制得极好,贺明涔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找她茬了。
贺明涔蹙眉,伸手:“你给我,我自己来。”
贺明涔蹬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贺明涔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投篮的时候那帮人都在聊天,没人看他。
“贺明涔!!!”
“哦。”
“少爷你会吗?”喻幼知也皱眉,“小心越消越肿。”
喻幼知的手和贺明涔的手不一样,虽然两个人都长了双白净的手,但贺明涔的手骨感修长,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