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练了一下午。不过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planb.
“小洒,回来。”粱聿在脑中唤,听见滴的一声后,道:“把你实体变出来。”
悄无声息地,山寨门前多了一个巨型吨位的洒水车。粱聿三下两下踩着轮子登到车顶,手臂肌肉绷起,攀到墙头,迅速翻了进去。
他半蹲在墙边,俯瞰监控下的整座山寨,循着没人看守的边沿走,最终藏在主屋旁边的麦垛后面。
屋里的烈性酒气冲破砖墙,充斥得四周都是,推杯换盏、划拳吃酒的声音起起落落。粱聿侧耳谛听里头的动静。
一个粗重的男声音响起:“哈哈哈哈哈,今儿又是大丰收!老二,这功劳是你的,快给老子喝一杯!”
“谢大哥。太容易了,那县衙里的人跟傻的似的,以为藏锅底下咱就找不着了,哈哈哈哈哈……”
正吃酒间,忽有一人禀报外面刚刚有点动静。
里头的杯酒声暂停,咚咚锵锵听得什么沉重的声响。
“都放好了?”瓮声翁气的沙哑嗓音问,答说:“大哥放心,神仙来了也想不到能藏这床板底下。”
砰砰闷响,似乎拍了拍床板,“咱们全幅身家可都在这儿了,谁想来拿,先从兄弟们的身上踩过去。来,喝酒!哈哈哈哈……”
粱聿心中冷笑一声,原来都藏在床底下,还挺谨慎的。
既然大喜,不如他也来贺贺。
“去房顶放一首《好日子》,音量开到最大。”粱聿道,洒水车得令要去,又被叫了回来。“放那个dj版。”
下一秒,dj动感超强律动版《好日子》响彻整座山头。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打个中国结!!!你龙腾新时代!!!”
这声响刺进脑袋里,直接将人震喝得从桌子上跳了起来,反射性地去拿刀斧,屋里乱成一团,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谁在外面?!”粗声说,“这是……谁在咱们的地盘上敲锣打鼓拉二胡!”说罢,房门踹开了,屋里的人涌到门前去看。
可外面黑魆魆一片,哪里有什么个人影儿?
因此只能听见尖细的女声响在山间,又从山谷中回旋而上,波波荡荡,竟然造成了一种空灵缥缈的音质,却始终不见半个亮光。
“大…大哥,这、这是不是山里的猴啊?”瑟瑟缩缩的声音问,连头都不敢抬。
“放你娘的屁,这他妈是人!”大哥道,推开众人走到院中,举起斧头朝天道,“谁他妈在老子山头造孽!”
声罢,那刺耳怪异的音乐竟然停了。众人张望一会儿,拢起鸡皮疙瘩,颤抖着回了屋内。
可诡异的感觉蔓延开来,虽然也是吃着肉酒,难言的氛围却像黑暗一样无孔不入。
约莫几盅酒下去,外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呀!啦!!索!!!哎!!!”那声音高的,刮擦着耳道往里钻,听一耳朵瘆得人头皮发麻,直眩晕。
“大…哥…”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是…是鬼来了……是不是……咱遭报应了……”
“去……去、去你娘、娘的吧,老、老子倒要出去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鬼、鬼……”
门槛一跨,刚好唱到“那就是——青藏——!高——!!原——!!!”吓得斧头一丢,直接跪下了,旁边的人拉都拉不起来。
小弟们看大哥都跪了,扑通通跟着跪了一地。
“都都都他妈起来!谁、谁、谁让你跪、跪了!”大哥扶着门沿站了起来,声音打着结抖成筛糠:“谁、谁在装神弄鬼!给老、老子出来!”
“装神弄鬼?”
空中忽然响起一记低沉而空荡的声音,众人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粱聿拍拍喇叭,皱眉对洒水车道:“加点混响出来,这声音不够飘。”
滴——滴——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