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怕他们找得太辛苦,于是单单灶房门口派去一个把守,欲遮又露,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入夜,不知到了几时,房顶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院里的榆树哗啦啦地响得不太正常。
粱聿无声地睁开眼睛,把祝怜星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轻轻放进被子里,悄声走到窗前。
这伙人这勾当不知干了多少年了,极其有经验,连续两三日用猫来降低警惕不说,昨日的行踪暴露,今日又换了个不同的法子,不走房梁改为翻墙,用摇撼大树发出的动静来掩盖声响。
“把监控开开。”粱聿低声道。
他们既然如此警惕,想必进来前早探查了环境,自己这个时候断不能出去,一点动静都不能有。
他需要等到这群人离开了,后脚再紧跟其后,但在后堂看不到前院里的动静,怎么能清楚这伙人何时得手离去?
幸好粱聿惊觉洒水车四角都装了监控,一整个下午都在测试监控的摄像范围,没少夸它智能高科技,乐得洒水车把菜园子都浇透了。
【滴滴,已打开。】
监控摄影显示在系统的主页面上,视角是在前院的半空中往下,因为距离拉得远,画面不是非常清晰,但看个人影是足够的了。
可一阵风来,大榆树树影摇晃,刚好挡住了灶房的视线。粱聿道:“往前一点。”
【亲,监控保持在您垂直上方展开,请自行移动位置。】
粱聿:……这也叫智能?只好任命地打开窗户,将身体稍微倾斜出去。
有了。
画面上,灶房门前的守卫已经给弄昏,倒在门前;五六个黑衣男子影影绰绰,进进出出,不出半刻已然得手,个个背着鼓囊囊的包袱。相互一打手势,挨个熟稔地踩着粗壮的树枝,翻过墙去。
粱聿从后门开了条缝,叫洒水车持续监控,卡着最长的监控距离,悄悄地跟在其后。
这些人一出城便坐上了马车往东边的山脚下赶。粱聿脚程跟着很是费力,可骑马动静大难免不被发现,想了想,叫洒水车道:
“往他们上头浇雨。”
轰的一声,洒水车一点都没客气,倾盆大雨唰地就浇了下去。
“怎么他娘的下雨了?”马车上的人探出头,立即被淋成了落水鸡。
车里把握银锭的黑衣汉子也伸头去看:“这他妈的几百年不下雨,怎么咱们一到就下这么欢?倒了霉的!”
“嘿!”另一男子稀罕道,“你瞧瞧,还偏偏就我们这一片儿下,前后左右十米开外一点事儿没有!”
“谁知道下什么狗屁阵雨,”拍了马车前的弟兄,吼道:“走慢点,马滑,别跌了娘的!”
马车的速度大大降低,粱聿不紧不慢地跟着。到了四更天,这伙人弃了马车,从不知那个地洞钻进了山里去。
山里路窄,七拐八绕,很多路只能容纳一个人走,粱聿紧盯着监控摄像,轻声轻脚地跟着。
不多时,已然到了山寨门口。这几人拎着包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还撂了几块银块给守门的。
粱聿在远处的树丛后,借着浅淡的月光,看到寨门上头刻着三个大字:小青山寨。
他是进不去的,等了片刻也不见有可趁之机,脑袋一转,生了许多的主意。
“去离我最远的距离,闪你的车灯。”
“?那怎么有灯!”看门的汉子揉揉眼睛,警惕起来,眯眼看了半晌,惊慌起来:“别、别是咱亏心事干多了,小鬼来索命了!”
“去你娘的!”另一侧门边的上前,给了他背上一掌,“准是这两天弄的东西多了,有人提着灯找来了。”也顺着瞅了半晌,一推那汉子道:
“去里面叫几个没睡的弟兄先出来看看。”
随后,五六个男人鱼贯而出,扛着□□短刃,关了寨门,往闪灯处去。
门前没了人,粱聿摸黑过去,掏出早准备好的细铁环,在锁孔里一阵捣鼓,结果开了一分钟也没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