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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跑了。”鸣轲认认真真地将打磨好的两枚菱形铁片插入地下。

赵淮之偏过脑袋,朝内打量,洞口以内还有一道铁制栅栏,把这个天然的石洞变成了牢房——十束星芒位分牢房四方,这点淡淡的光亮一映出中间的男子,他盘腿闭目,静静地坐着,通体漆黑的沉重锁链攀附着他的四肢,又延伸进入地底。

这些铁索,包括这道栅栏,全是用乌铁所制,无论是魔气还是灵气,离体的第一时间,便会被吸收隔绝在地下,无法汇聚成流。

是专门针对妖邪的造物。

云屠息川常年活跃于对抗魔境的战场第一线,拥有丰富的经验,也开发出了各种分门别类的法宝。

富有实验精神的赵淮之曾经以身试法,给自己扣过一条,乌铁锁链接触身体的一瞬间,他就两眼一黑,醒来后便迎接到鸣轲的杀人目光。

据说他晕了两天,鸣轲则被迫照顾了他两天。

而醒来后的一个月内,他都在不断对抗脑中抽痛,和灵台空虚的后遗症。

由此可知,戴上它们是种沉重的负担,但看上去,这个叫沈行云的人倒是很安静,除了脸色格外苍白,看不出什么痛苦的痕迹。

赵淮之收回目光,不甚在意地想到——

也许是他挺能忍的吧。

第52章 云屠息川(五)

姜鹤被李长乐在身后, 勾着脑袋遮遮掩掩地出了山。

李长乐身为山中二代长老,这样的特权还是有的,守门的弟子看到她大摇大摆地走出护山大阵, 话都没敢问一句。

此时他们已经穿过了传送法阵,站在云屠息川支流以外, 岸边清风习习,裹着淡淡的水腥味儿。

姜鹤此前从未和李长乐有过交流,不免有点紧张, 经过漫长而尴尬的沉默后, 终于找到了万能的开口词:“长乐师叔, 这样麻烦你不好吧?”

万万没想到,李长乐不但一手解决了秦放留下的后患,还亲自护送她一路走来云屠息川。

“你确实是个大麻烦,能扔多远扔多远吧。”李长乐瞥了她一眼, 毫不留情,“但是别指望进了云屠息川我还跟着你。”

“等船来了之后,你就自己走吧。”

等船来, 这也是云屠息川的规矩。

不管是怎样的大能,来到云屠息川的地界,就不得在上空随意飞行,须得老老实实地像个凡人一样坐船。

他们走的不是去云屠息川的常用道路,所以专做行船生意的很少见,但若是捕鱼人家见到岸边有人等候, 也会摇桨过来,挣一笔外快。

他们便在等这样的渔船。

李长乐这方面有点一板一眼, 看来岑微微是像她, 说要保护姜鹤, 就时时刻刻做起——黑色的长剑像是在看管犯人,缓缓绕着姜鹤转。

这是李长乐的佩剑:小重山。

又厚又重,和一般长剑轻灵的形象一点儿不沾边,但却奇妙地符合主人的气质。

姜鹤百无聊赖地站在李长乐身边,眼神跟着黑剑转来转去,回想起自己刚醒来时,凑巧听到的对话——师父央托李长乐帮一个忙,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请她照看自己了。

李长乐这样一个潇洒随性的人,竟然能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接手自己这个大麻烦。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抑制不住满腔的好奇心,像个趴在鱼缸边乌龟,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李长乐。

“有屁快放!”暴躁仙长李长乐不耐烦地甩过来一个白眼。

这可是你说的啊。

姜鹤清清嗓子:“长乐师叔,你与我师父到底有什么渊源?”

“呵——”

李长乐闻言,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这也不像是冷笑,姜鹤琢磨来琢磨去,感觉短短一个字里简直蕴含了万千种思想感情。

她心急如焚地支着耳朵,谁知李长乐‘呵’了一声后就没下文,反而伸手入怀,掏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