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手撑在洗手台上,冰凉的触感跟心底的燥热交织,让她几欲发疯。
身后是明亮的镜子,将她白皙纤瘦的背影照进去。皮肤上沁出薄汗,在她难以自抑地扭动时,镜子也被染上了一层浅雾。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还未散去,花弦眼睛都是湿的,沾着水珠的睫毛微垂,灯光照下来在眼尖处打上一片阴影。
顾禾吞吞吐吐做自己的事,听到压抑的闷哼后想要看清花弦的表情,却撞进她水波流转的眸子,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她微仰着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领,像开到荼蘼的花朵,经过了雨水的洗礼后,展示着最后的娇艳。
许是花瓣太过娇嫩,承受不了雨水的重量,此刻微弯枝叶,凝在上面的水珠要掉不掉,泛着奇异的光泽。
顾禾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将水渍卷进嘴里,起身去吻花弦。花弦靠在镜子上,睁着迷蒙的眸子看她,手无力的推拒着。
“阿禾,我坐不住了。”
洗手台本就湿冷滑腻,现在更是连人都兜不住,要不是花弦一直用力撑着,只怕早就滑下去了。
顾禾还有三分醉意,平时不肯表露的情意藏都藏不住,整个人脱了戾气和阴鸷,看花弦哪哪都好,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我抱你出去。”
出去?出哪去?花弦脑子乱哄哄的,但还是乖顺地圈住顾禾的脖子,像吃了桉树叶的考拉一样,呆呆地由她抱起来。
顾禾虽然平时忙的脚不沾地,但有空就会锻炼,虽然抱起跟她身高差不多的花弦很轻松,甚至能空出一只手开门。
卧室没有开空调,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花弦就打了个激灵,缩着脖子往顾禾怀里钻去。
顾禾乐得她这样,圈在她臀腰上的手收紧,步伐稳健的走到床边,把花弦放到床上。
花弦就要往被子里钻,肩膀却被按住,顾禾把床头的链子拿过来,细心地扣在她手腕上。
花弦:“……”
顾禾看着她眨眼,好看的丹凤眼温润,但情绪藏的深。
“你根本就没醉对吧?”
顾禾微微俯身,手伸到她脸上,轻轻摸着她的脸。
“我醉了。”手指游移到唇角,撬开花弦的红唇,“阿弦,你会照顾我的对吗?”
顾禾的眼睛极为好看,平时总是氲着一股冷意,所以看起来不好接近,但现在她就那么直白的盯着花弦,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面容。
面含春水,唇瓣微红,发丝凌乱地垂在肩膀和胸前,怎么看都不正常。
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花弦想。
她受不了顾禾赤果果的目光,视线飘向别处。
被这样炙热的眼神看着,花弦感觉体内的燥意又增加了几分。
她们甚至没有任何接触,仅仅是一个眼神,她就已经心绪翻涌。
怎么会这样?
顾禾把按着她的唇瓣,巴巴地又问了一句:“我喝醉了,头晕的厉害,阿弦会顺着我的对吗?”
花弦说不出拒绝的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她说错了,并不是没有接触,顾禾的手指还在她嘴里。
顾禾夹住她的舌头轻拽,凑上去吻她,浓墨般的眼睛里划过浅淡笑意。
丛牧说得对,有时候适当示弱,才能达到目的。
顾禾还是有些醉意的,但更多的是借酒装疯,胆子比平时大了许多。
除却信息素暴走,失去理智的时候,她在这事上对花弦算是温柔,从来不会伤到她。
有时候克制隐忍的太过,眼中明明燃着烈火,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花弦看了都替她觉得累。
现在不累了,因为“喝醉”后的顾禾,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花样翻新,恨不能用尽一切手段让晚上的时间延长,最好永远不要有天亮的时候。
花弦背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轻微躬身的时候,好看的蝴蝶骨就会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