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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抽屉里,笑着说:“你是56床病人的朋友,这几年您一直定时打钱,再加上政府资助,他在这里还算舒心。”

沈微星这一下真的懵了,问:“我什么时候打钱了?”

护士笑了笑,说:“我们每个月月末都会收到一笔钱,账户显示是在X市,留下的名字是您的名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找病人吗?我现在带您过去。”

护士边说边带着她出去。沈微星如梦初醒般回神,立即跟在护士后面,符合着点头。

走廊的最里面,除了围栏投过来的光线,到处都是阴沉而又隐秘的氛围,好像给人以无限秘密的感觉。

护士带着沈微星走到病房门口,自行离开。

门口的墙上贴着一个标牌,绿底黑字,写着床号。

沈微星看着闭的掩饰的门,手指刚抬起而后又放下,生出一种想逃的心思。

关于沈父在她走后的所有事情,都是沈微星的妈妈告诉她的。那个女人在临走前一个月,出去过一趟,回来时病的更重了。沈微星那个时候作为陪床家属,每天都打着地铺躺在地上,所有钱都交医药费了,她甚至连垫子都买不起。

每次睡到干硬的地上,第二天醒来后脊的骨头就疼。那是被咯疼的。

那个时候她的体重大幅度降低,不吃饭的原因无非两种,一则没钱,二则没时间。

沈母每在她睡前,都会小声在她耳边轻声念叨沈父的病情,沈父的现状以及沈父的医院。

不知疲惫,一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 92、星星点灯(二)

沈微星推开病房门, 看向唯一没有空着的床位。

比起六年前,沈父苍老了不少, 他坐在床头, 佝偻着肩膀,头发长且油呼呼的,落下时遮住他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萧条且萎靡。他的脖子上绕着白色的绷带, 脸上挂满了青紫色的伤口。

阳光很亮, 空气中漂浮着细细的灰尘。沈父靠在斑驳的墙面, 听见声音, 在一缕细光中抬起了眼睛, 问:“你是谁?”

短短三个字, 确实让沈微星体会了一把不解, 疑惑, 愤恨以及可笑。

她几乎不敢相信地快速走了几步, 在接近病床时,忽然停下, “你不知道我是谁?”

沈父声音很陌生的问:“我应该知道吗?”

沈微星看着他, 千丝万缕的情绪在眼睛中闪过, 消失殆尽。小的时候, 哇哇大哭的小女孩无助惊恐地看着沈父暴虐,等到有抗衡的能力时, 可以与之在争执中动手,虽会损伤过重,但却脱离了束手无策的时候, 倒也挺不错, 现在终于等到她比他高上一截, 他却不记得了,仿佛那些年的噩梦困住的只有她一个人。

凭什么呀?

沈微星悲哀的想,压制在心头的阴暗面逐一浮上来,妒恨的情绪一点点侵占她的大脑,神经。

她嫉妒沈父可以忘记的如此彻底,也恨沈父可以忘记的如此彻底。

沈父看着眼前的人,莫名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感觉还未消化便被后怕侵蚀。女人从推开门进来,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仇人,手上若是有刀势必会砍过来。他有些害怕,屁股往后面移了下,估算了护士站到病房的距离,到时候见着情况不对,他就直接跑。

沈微星注意到他的动作,冷笑一声,迈着步子缓缓向前,不似刚才那般步履生风,“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人是有多冷血,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吗?”

话刚落,她停在床头柜前,腰身微微俯下,眼神含着幸灾乐祸。

她想知道,时隔六年,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儿站在面前时,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不出她所料,刚才还坐在床上格外平静的沈父,瞳仁一缩,眼神惶恐。他抓着床头的铁杆,想把自己藏起来,身体瑟缩,无助可怜。

难怪他会觉得害怕。

可沈洪峰告诉他,沈微星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