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饭了。”
顾知憬:“……”
好吧,你开心就好。
顾知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把门打开,让野迟暮先出去,自己掩上门,野迟暮走的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给她什么启发,她眉头皱得很紧,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你昨天,用玩笑话说天鹅折断翅膀……”野迟暮背对着她,声音微颤,手握着栏杆,“是、是你吗,那只快成烤鹅,飞不到天空的天鹅,是你吗?”
她问了好多句。
顾知憬不能回答她。
她想,原世界的人总说她是无声的木头,实际哪里是啊,她现在才是,不能说话,不能回答,点头都做不到。
是啊。
就是她。
·
“病人烧伤过高,她的后背险些被玻璃碎片切断,后背,胸口、大腿,现在需要植皮,我们已经在病人身体其他部位做了植皮手术,但是她的情况太危急了。还是希望亲属之间能商量一下给病人植皮。”
混沌的。
顾知憬躺在床上,意识很模糊,她只听到哐当的一声,旁边人摔到了地上,她想地板那么冰凉,你先站起来说话,别摔痛了。
然后,她听到女人说:“……植皮吗,我,我是个舞蹈家,会留下疤吗,我,我,我该怎么办。”
顾知憬说不出什么感觉,再次,和全世界划清了界限,她听到呼吸机沉重的声音,不知道是机器在怒吼,还是她沉闷的呼吸压制住了沉痛的心脏。
无聊。
她躺了三天,已经不是痛不痛的问题,而是漫长的无聊,呼吸器里的呼吸极度微弱,外面还在吵。
哭声在她耳边很清晰,医生说:“皮可以在长出来,你女儿如果不度过危险期,而你就会彻底失去她了。”
女人的声音哭得很凶,“疤痕也会一辈子烙印在身上。”
“不会啊,可以修复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她父亲呢?”
“联系不上,他是个艺术家,现在不用手机。”
医生安抚了很久,床头说了床尾说,床尾说了门外说,医生说了,护士又来说,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无私,生命是个体,个体又无比利己。
终于女人松动了,愿意给她可怜的女儿做植皮手术了,舞者追求自然美,喜欢无瑕的玉,她又问了一句,“别人的皮可以吗,我们家有钱……”
“夫人,你要知道她的情况有多危机,她现在根本不能进行异种植皮,不仅会感染皮肤,还会导致各种并发症。但凡您女儿身上还有一点可以移植的地方,我们都去移植了,你看看她,都快烧焦了。”
医生急的头疼,语气很重,问:“……你们是要放弃治疗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床上躺的是谁啊,你当是在玩吗?”
“救,救她。”女人放声大哭。
滴、滴——
她听不清是输液的声音,还是旁边心电图检测仪在□□。
顾知憬偏头。
眼角湿润,模模糊糊能看清外面的影子。
昏昏沉沉,她被推进了什么地方,旁边有女人的哭声一直没停,没多久又被推回来,身体里的液体在流失。
很痛。
很久很久。
差不多快半年的时间,疼痛感才逐渐消失。
出院那天,管家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床边,旁边是好几个女佣,前面三个都拿了一套衣服。
一套是白色抹胸裙,温婉典雅,一套是最新设计新季度的设计,七分袖配一条黑色的长裤,很有矜贵的气场,最后是她的学生制服,中规中矩,上面贴满了银色的勋章。
她收回视线,抬起手想指一指衣服,看到左手臂上的伤痕,深深浅浅,像是拼错的拼图,明明不相融却硬要挤进去。
顾知憬想撩一撩自己的发,头发也是参差不齐。
管家说:“小姐,你的头发之前被烧断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您请来最好的造型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