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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账目。”宁扶疏道,“本宫想问问情况。”

宋谪业叠手作揖:“殿下放心,现在咱们绸缎庄的名声不错,已经传开了,许多周围县城的女眷也慕名而来,每天都有大笔银子进账。”

宁扶疏点点头:“你做得不错。”

说着,茶炉中水已三沸,她翻腕将熟盂内的汤水倒回炉中,以育其华。再去掉漂浮在茶汤表面的黑色茶末,舀出一勺茶汤盛入盏中。

“这是今年三月里新出的明前龙井,金陵的茶,尝尝看。”

宋谪业猜不透她玩的哪出,微微抿了一小口,赞道:“殿下这里的茶,自然是上乘极品。”

“是吗。”宁扶疏轻轻转碗,摇出一朵汤花然后顿住,“那和宫里的茶比起来呢,如何?”

宋谪业心底猛地咯噔一声,面不改色道:“臣侍身份卑微,没有喝宫中贡茶的福分。但想来,陛下敬重您,有什么好东西必分给殿下一份。咱们府里的茶和宫里的,应当差不多。”

宁扶疏看着他,没有接话。

犀利目光直盯得宋谪业浑身不舒坦,正想寻个借口告退,长公主又给他舀了一勺茶汤。

“这话,本宫倒有些不太明白。”宁扶疏道,“你来给本宫解释解释,既然陛下什么东西都想着本宫一份。”

“……那江山,他肯不肯分给本宫呢?”

宋谪业端着茶盏的手陡然晃动,滚烫茶水登时泼在他手背,烫红一片细嫩皮肤,错愕抬眸:“……殿下?”

宁扶疏眼露轻蔑,嫌弃地啧了一声:“有什么好惊讶的,把本宫的好茶都洒了。”

宋谪业讪然,慌忙拿起一旁布巾,将溅出桌面的茶水擦拭干净,忽觉一片阴影自头顶笼罩而下。宁扶疏突然站了起来,茶桌的高度比寻常木桌矮,她左脚向前一抬,不偏不倚踩在对面青年的手背。

她迎上宋谪业诧异眼神,手中木勺舀起茶炉内滚烫沸汤,顺着那条小臂淋下去。

耳边顿时响起宋谪业痛苦的喊叫声。

宁扶疏却恍若未闻,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屡次三番地欺骗本宫,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宋谪业疼得满头尽是冷汗,知道自己逃不过此劫了,喘着气承认:“想过。”

“既然想过,那便咬牙受着。”宁扶疏冷笑,“这一炉好茶,全都是你的。”

话语落下,又是一勺茶汤烫开皮肉。

到后来,他上半身趴伏在桌案,疼得无法动弹,整条右臂算是毁了。

宋谪业深呼吸缓了片刻,出口声音有气无力:“谢殿下不杀之恩。”

这倒是出乎宁扶疏的预料,她以为像宋谪业这般一心谋求权势富贵的贪生怕死之徒,受不住苦,早在她用刑时就会磕头求饶,不由得笑了出来:“你怎知道本宫不会杀你?”

“因为臣侍对殿下还有用处。”宋谪业忍着剧痛道。

“继续。”宁扶疏坐回椅子上,背脊轻松往后一靠。

宋谪业道:“臣侍是陛下安插在您身边的,他信任臣侍传回去的消息。殿下想要江山社稷,需要绸缪准备东西太多,如果没有人替您遮掩,很难瞒过陛下的眼睛。而臣侍,可以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宁扶疏一边听着,一边把玩着腕上那只玲珑剔透的翡翠玉镯:“宋谪业,你很聪明。”

宋谪业当即就要表忠心。

“但聪明错了地方。”宁扶疏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宋丞不重视你,赵参堂不重用你,皇帝命你做了那么多事,却至今没给你一官半职?”

宋谪业张了张嘴,说出他这辈子都最不愿面对的事实:“因为我是庶出,生来卑贱。”

“嫡庶之分真有这么重要吗?”宁扶疏反问他,“你可明白选贤与能四个字?”

“罢了,本宫不妨让你死个明白,宋丞在官场沉浮多年,他知道朝堂上需要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什么样的人。赵参堂结党营私多年,他也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党臣、不需要什么样的党臣。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