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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做尉迟朔已经死亡,却不料尉迟朔早就借此金蝉脱壳,甚至于今天竟然又在这里与他见面。

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尉迟策,他颓唐的瘫坐在地上,望着尉迟朔那张平静的面容,苦笑道:“怎么,你今日也是前来跟我秋后算账的?”

“你想怎么做,是直接杀了我,还是打算对我用上一番酷刑,再把我了结?”

“那你可真是错怪我了。”

尉迟朔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似是在感慨他的天真,“我们现在是在盛朝境内,一切都要按照盛朝的律法来行事,我没有权利对你用刑,更没有权利杀你。”

尉迟策闻言却并不感到庆幸,他只是挑了挑眉,又冷笑了一声。

尉迟朔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现在是在盛朝境内,尉迟朔确实没有权利处置他,但殷玄铮却有。

如果说放在之前,他的心中还有一点希望,虽然绑走盛朝的太子妃是大罪,但谢姝月并无大事,看在他是南疆皇子的份上,盛朝顾及两国之间的脸面,必然会把它交由南疆处理。

南疆国主人已年老,尉迟策坐上储君之位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南疆必会出面将他保下。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尉迟朔已经回来了,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但心中还是知道,这意味着储君的位置有了更优秀的选择,而他到最后只会沦为南疆的弃子。

尉迟策面无表情,又转而看向一只沉默寡言的另一个人,冷声道:“……不知这位又是?”

披着黑色披风又戴着帽子的人,面容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是看他的身量高挑,勉强能辨认出是一位男性。

而这人被尉迟策问到也没有回答,反倒是上前一步贴近了牢房的栏杆,在尉迟策和尉迟朔两人疑惑的眼神中,伸手便冲着尉迟策的脸上重重地挥了一拳。

尉迟策吃痛地倒在地上,嘴里猛然咳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地捂着破皮的嘴角站起身来。

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那张冷淡的俊美面容,那双桃花眼正凌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尉迟策,像是在看一只让人厌恶的虫子。

“谢轻寒,你敢打我?!”

谢轻寒垂着眸子,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失态的尉迟策,又向前站了一步,毫无诚意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五皇子殿下。”

此话一出,别说是尉迟策,就连站在一旁看戏的尉迟朔都吓了一跳,神色古怪的看着谢轻寒,没有想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就老老实实道歉了。

毕竟现在尉迟策是阶下囚,更是绑走他妹妹的犯人,谢轻寒打尉迟策一拳,倒也是情有可原。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先给五皇子殿下解开牢房里的锁,再去搬三把椅子来,不然让五皇子殿下如何与故人叙旧呢。”

谢轻寒神色冷淡地对身后的狱卒吩咐道,狱卒听到这个要求也愣了一下,按照刺史大人的说法,牢中关着的这位是朝廷重犯万万不可,随意将牢门打开。

但今天来的是谢世子,也不知这是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为首的狱卒沉默半响,这牢房内处处都有狱卒在巡逻,想来就是打开牢门也不妨事,总不会把人给放跑的,这般想着他还是主动拿出腰间的钥匙,顺从地将牢门给打开了。

而站在一旁的另一个狱卒也连忙又搬来了三把椅子,整整齐齐的放在牢房外面。

这下尉迟朔倒当真是惊讶不已,虽然一贯听说盛朝的谢轻寒是一位有君子之风的人物,但未曾想到竟然如此宽容大方。

谢轻寒的这般举动倒当真显得他刚才打了那一下真的只是意气用事了,毕竟这又给人道歉,又帮人打开牢门,甚至还搬着椅子过来坐,倒当真是有那股诚恳的道歉意味。

今天只有他和谢轻寒两个人过来,又搬了三把椅子,总不至于另一把椅子是给狱卒坐的吧?

尉迟策也是这么想的,谢轻寒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侯府世子,就算是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公然对他动手。

“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