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周寻雁收回手,又问。
江衡脖颈僵硬地点头,手掌还滞留在半空。他想说自己很喜欢,可那么深重的寓意,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承受。
周寻雁咽下几声清咳,弱声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是,女郎。”江衡弯下身子,给她行了鞠躬礼,和小福子并肩离开。
拐出庭院,他伸出右手,举到眼前。“安都……”口中呢喃着。
又伸出褪尽伤疤的左手,回忆着笔画,在右手手心书写着。
小福子忍不住问他:“刚才小娘子跟你说了什么啊?”
江衡闻言臊红了脸,细声回道:“我有新名字了,安都。”话里有缠绵的喜意。
小福子惊喜道:“哎呀小安子,你福子哥我还真是神仙啊,竟然跟小娘子心有灵犀……”
“哎,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想要把我扒皮一样……”
“……”
待人远去,周寻雁偏过头剧烈咳嗽起来,一张脸不一会儿便咳得通红。
夏荷忙把斗篷帮她披上,一行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回雁归院。
几塌炕桌上,砚台下压着一张薄纸,纸上写着一段娟秀小楷:有勇士兮,得夫安都。
我夫安都。
风打窗响,倦睡塌中,甜梦沉沉。一只喜鹊飞到杏树枝头,唱着情意绵长,我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