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名娇玉奴。”
虽年纪尚小,可这识礼大体的姿态让席上一众世家夫人颇有好感。
“寻雁……娇玉奴”赵刘氏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像含着桂圆一样蜜甜。
一个娘子听了感叹到:“周尚书果真疼爱嫡女,玉本就是珍贵之物,又添个娇,可不是要揣在心窝里吗?”
其他娘子附和:“是啊。”
“好名字好名字。”
“......”
赵刘氏叫丫鬟拿来一柄供人观赏的玉匕首,又脱下自己手腕的玉镯子,两件玉器透着滢滢光色。
“今儿也没给哥儿姐儿带什么礼物,这玉匕首、玉镯子就送予你们俩兄妹。周大人同我家君交好,我以后也算你别家义母,如何?”
周张氏还想推脱,可周寻雁知赵刘氏是说一不二的脾性,忙谢过接下。
“谢谢义母。”嘴巴又快又甜。
两个小梨涡现在嘴边,眼睛弯成月牙儿。一些未生育女儿的夫人看着心都要化了。
黄小娘见状恨得牙痒心里一阵酸楚一阵嫉妒,她两个女儿都未被取小名,更别说能受重礼了。
嫡女和庶女怎的差别那么多?就因为她是妾室,她的女儿就不被疼爱不被看重?
周思芙见母亲神情戚伤,挨着她轻拍了下母亲后背,算是抚慰。
黄小娘转头看周思芙,见女儿生得粉面含春,更为不服气。她悄声告诉周思芙:“等会儿你便寻个机会和那些女郎结个友,以后哪家有宴会也能知道。”
周思芙了意,开始打量起周围的年轻女郎,很快她便盯上一个身着桃粉色罗裙、头戴孔雀翎发簪的世家女郎。
那位女郎察觉到周思芙的目光,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周思芙讨好地朝她笑了笑,那女郎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给脸不要脸。”周思芙暗暗骂了一句,面上却还端着春风拂面的笑,整个人娇俏动人,惹得几个夫人频频看过来。
席间也有他议,建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天子脚下土,世家身上城,各府事宜谁家不知一二?
“那边上的小郎君大抵就是通房所生庶子,生母原是丫鬟出身。”
“当真?”闻者吃惊。
“我手里有个丫鬟她外妹在这里做奴,告之我搏笑,可不是真的吗?”
“怪不得那黄小娘抱着一小女郎,不抱那小郎君,原不是她出。”
“那通房贱婢也是有手段,蒲柳娼姬样儿生出个野种。”
“可不是嘛,这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寻雁将这些娘子的话听了大概。这世道最看重出身,母子一体,母亲的出身也就决定子女的出身,嫡庶本身就是天壤之别。
金小娘以为自己生下五弟就能摆脱贫贱出身,以后能仰靠五弟让她享福,其实不然。
因金小娘的出身,周谦以后仕途将会短窄难行,至多能回南郡做个挂名小官,绝不可能到朝廷任职。
现如今所实行察举制,世家大族推举的都是家族嫡子或者是才学青年。嫡子入仕,依托家族,仕途不说兴盛也能顺遂。但哪怕生母是按照礼节纳为妾室,庶子想在朝廷任职,得到官家重用,却是难于上青天。
金小娘不知道,母身卑贱所出会随她儿到死。
相较于现在她们这的闲聊听曲儿,男人那边就热闹多了,酒席上言酒令,吟诗作赋,更有某郎借着酒兴上台击鼓奏乐。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是魏武帝的诗,倒是十分应景。
俯首望楼下,舞姬足上缠着珠串,纤纤玉足踩在鼓上翩然起舞,鼓声伴着柔美的舞步,映着这满院熏天酒气,奢靡异常。
一名少年郎本身酒性便不大好,酒过三巡后尿急颤着身离席。
“茅房在何处?”他拉住一丫鬟,问道。
丫鬟正是刚才和王管家说要歇息的那位,被突然拉住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在,在这边。”说罢,她